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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集释

景公使梁丘據致千金之裘晏子固辭不受第二十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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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賜晏子狐之白裘〔二〕,元豹之茈〔三〕,其貲千金〔四〕,使梁丘據致之。晏子辭而不受,三反〔五〕。公曰:「寡人有此二,將欲服之,今夫子不受,寡人不敢服。與其閉藏之,豈如弊之身乎?」晏子曰:「君就賜,使嬰修百官之政,君服之上,而使嬰服之于下〔六〕,不可以為教〔七〕。」固辭而不受。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與景公使梁丘據遺之車馬三返不受章旨同而事少異,故著于此篇。』」◎則虞案:目錄作「千金衣裘」。

〔二〕孫星衍云:「墨子親士篇:『千鎰之裘非一狐之白也。』」◎盧文弨云:「『之白』疑倒。」◎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四引無「之」字,指海本作「狐白之裘」。

〔三〕孫星衍云:「未詳。『茈』為染草,疑毛之有紫色者。」◎于鬯云:「『茈』,蓋本作『芘』,『芘』者,『紕』之借字也。爾雅釋言:『紕,飾也。』廣雅釋詁云:『紕,緣也。』此承上『狐白之裘』言之(今作『狐之白裘』,黃元同大令校勘云:『當作「狐白之裘」』),謂狐白之裘以元豹之皮為緣飾也。緣飾即在裘上,實止言一裘耳。故下文『公曰寡人有此二』,謂有此裘二:一以賜晏子,一以自服也。此非謂狐白之裘之外又別有元豹之茈也。『茈』與『紕』,論音實亦可通,特讀『茈』為『紕』,與讀『芘』為『紕』,假借之例有遠近耳。故疑『茈』為『芘』之誤也。山海南山經云『洵水其中多芘蠃』,郭璞注云:『紫色螺。』朱駿聲說文通訓云:『芘,當為茈之誤。』然則此『芘』之誤為『茈』,猶彼『茈』之誤為『芘』矣。」◎劉師培校補云:「『茈』疑同『眥』。爾雅釋器云:『衣眥謂之襟。』淮南齊俗訓云:『隅眥之制。』義詳諫下篇雜志。此言狐白之裘以豹皮斜飾其襟眥,猶禮記玉藻所謂『裼』也。」

〔四〕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四「貲」作「貿」。

〔五〕孫星衍云:「一本作『返』。」

〔六〕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四引無「于」字。

〔七〕黃以周云:「謂狐白裘乃人君之上服,非臣下所得服也。記曰:『君衣狐白裘。』疏家謂大夫得衣狐白,與此違,不足信。」◎蘇輿云:「此言君服此裘于上,臣復服此裘于下,則是同君,恐奢侈之民皆從而效之。故云『不可為教』。上篇『今駱馬乘車,君乘之上,而臣亦乘之下』云云,義正同此。黃說稍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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