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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升庵集(太史升庵文集)

五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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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卷】

史类五

【史类五】

泰颠闳夭

孟明

屈平

荀卿李斯吴公

孔明

周访

王旭

房管

司马温公墓铭

黄忠文公雷雪奏议

赵天泽

韩魏公防闲之疏

陈文惠公一言兴邦

宋人议论不公不明

五霸名讹【附 赵鹏飞】

齐桓晋文优劣

裴氏世注史

杨察兄弟

沮诵王叕?土

笔谏医谏

戴石屏无行

火迫酇侯

孔明不取文举

圭里

张文成赞徐有功

轩轩霞举

三俊五君

双凤二龙

举身是胆

二孝子事相类

九州岛被

粥饭僧

施全

伴食

王安石

王安石庙祀

歇后

虞雍公功烈

任尽言

王钦若

太史升庵文集五十一卷 成都杨慎着 从子有仁编辑 后学赵开美校

泰颠闳夭

墨子尚贤篇文王举闳夭泰颠于罝网之中授之政而西土服

孟明

孟明始为晋虏不自惩艾再败于殽陵彭衙幸晋师不出封殽尸而还左氏美之过矣缪公袭郑蹇叔苦谏使缪公能用其言则秦师不东也三军不暴骨也秦誓亦不必作也左氏不称先见知几之蹇叔而赞丧师辱国之孟明何其谬哉且其言曰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夫秦之所以霸西戎者累世富强形胜岩险雄心于戈矛战斗技飬于射猎猃骄非一日也孟明何力焉

屈平

昭常景鲤不肯与秦地昭睢屈原止怀王入秦四臣皆楚同姓世臣夷险不易其操危难不更其守家国一体休戚同之岂若江左王谢唐之崔柳易姓则为之佐命窃国则为之奉玺诲盗党贼乐菑利亡恬不知恠可胜诛乎

荀卿李斯吴公

以荀卿大儒而弟子有焚书坑儒之李斯以李斯为师而弟子有治行第一之吴公信乎人之贤否在乎自立不系乎师友也

孔明

辍耕录载俞豹论诸葛孔明忠于玄德而非忠于汉献以汉献尚在而玄德之立为不当也此说谬矣习凿齿曰惠公朝秦而小圉以立更始犹存而光武举号先主合议讨贼是宜速尊以奉大统民欣反正出覩旧物可谓识时之卓见豹盖亦未尝见此论也寡陋不学如此不自知而轻议大君子真可恶也陶九成取之亦轻薄子哉

周访

晋周访平杜弢之乱其子抚为益州太守三十余年平阪文邓定萧敬文三寇抚子楚为犍为太守世在梁益甚得物情平司马勋之乱太和中妖贼李弘称号改年凤皇楚遣其子琼讨平之琼子虓字孟威不屈于苻坚可谓五世名臣矣

王旭

元人王旭上许鲁斋书云仆以圣贤望先生而不敢以世俗待先生者待先生也昔孟子辞万锺于齐先生所以眷眷于此其必有以处此矣何如返苏门之旧隐卧西山之白云远厂?尗洙泗之微言近考伊洛之正派旭也不敏请抠衣以书先生于文公之后观其意盖深不与其仕元而欲其为伯夷也呜呼旭亦豪杰之士哉

房管

司空图咏房管诗云物望倾心久匈渠破胆频注云天宝中管奏请遣诸王为都统节度禄山见分镇诏拊膺叹曰我不得天下矣管建此议可以为社稷功司空图云匈奴破胆指此杜子美挽公诗所谓一德兴王后亦指此事唐书因其陈涛斜之败遂没其善可惜也杨铁崖咏史目之为腐儒又以王衍比之过矣余故举杜陵司空二诗以阐其幽房后謪广汉有政绩唐诗人咏房湖者多称仰之今不悉记云

司马温公墓铭

范蜀公景仁作温公墓铭曰皇皇我宋神器之重而熙宁初奸小滛纵以朋以比以闭以壅人不聊生天下讻讻险陂狡猾唱和雷同谓天不足畏谓众不足从谓祖宗不足法而敢为诞谩不恭赫赫神宗洞察于中乃窜乃斥远佞投凶诛锄蠹毒方复任公奄弃万国未充厥终凡数百言皆指熙宁奸邪之状先师李文正公乐府碑可毁亦可建盖棺事久乃见不见奸党碑但见奸臣传信矣予友薛君采蕙尝着论云易曰小人弗用必乱邦也夫小人之在位也或有创奸弊以变祖宗之法导逸欲以蛊君上之志基祸乱以召社稷之衅树怨毒以失亿兆之心怀苟且以误国家之计行贪鄙以败天下之俗害善人以塞众正之路布私人以成群小之党故国家之乱不可救也虽然小人之在位也乱从之而生及其去也乱之生也不从之而亡何者奸弊作而旧章坏矣逸欲入而君志荒矣衅隙开而国势危矣人心离而国本摇矣大计误而事机失矣风俗败而名教颓矣君子远而正道微矣小人盛而祸变滋矣故国家不幸而用小人不惟兆乱于一时又将遗乱于无穷有国家者畏小人不可不严也退小人不可不力也??豕宰罗整庵云唐之祸乱本于李林甫宋之祸乱本于王介甫李之祸唐本于心术不端王之祸宋本于学术不正二公之言其亦有为而发乎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也

黄忠文公雷雪奏议

宋绍熙二年二月雷雪交作黄忠文公具封事畧曰谨按易帝出乎震霊为雷君象也震本坤体阳自外来交之有动乎情欲之象是以圣人于六十四卦中凡步震体取义尤严在复则曰以至日闭关欲其复之静也在随则曰向晦入宴息欲其居之安也在颐则曰慎言语节饮食欲其飬之正也复之静昼不可以郑声挠之居之安夜不可以欲心荡之飬之正食不可以旨酒乱之至于重震之卦则曰恐惧修省恐惧在君心修省在君政岂可以虚文责之有司百官哉黄公名裳字文叔蜀剑州人楼钥称之曰先见如吕中丞勇决如范蜀公敢言如苏东坡盖司马公自以为不及者公或过之而皆得其全识者以为知言

赵天泽

赵天泽蜀新都人与同邑杜圭明春秋齐名弃官薄游江南无贵贱皆倒屣迎之最善括苍刘公伯温一日行省大臣论江左人物天泽首以伯温对众愕然疑且窃笑之赵公退而赠刘公文曰萧何拔韩信玄德师孔明非信任之笃则泜水之奇八阵之妙何由照耀后世其文载于翊运录中方刘公之未遇也授之以卜法者曾义山而深奇预识者赵公也赵有吴江月下泛舟诗云余霞敛遥岑微霭生近甫江行得良夜月出鸣柔橹茫茫天欲流历历星可数水萤明乍灭沙禽或翔舞此意谁与同三高渺千古

韩魏公防闲之疏

韩魏公为西帅夜有偷儿携匕首至卧公曰可取吾首去贼止取金带而去史以为美呜呼兵事贵严公于周身之防疏矣此其罪也而以为雅量谬哉幸而贼有鉏麑之悔不然武元衡之祸作矣丧身辱国罪莫大焉

陈文惠公一言兴邦

或言古之相臣有批敕焚诏碎麻者忠谏则忠谏矣若遇中材以下之主以不敬罪之何辞以逭余答之曰陈文惠公尧咨为相仁宗忽夜分有御封至尧咨不启封来日奏曰今中宫虚位张贵妃有宠恐奸人附会请正母仪若诚此事臣不敢启封仁宗首肯曰姑置之贵妃不果立此谏转移于谈咲间可谓一言兴邦矣

宋人议论不公不明

弘治中余杭有周德恭评王安石为古今第一小人又曰神宗之昏惑合赧亥桓灵为一人者也安石之奸邪合莽操懿温为一人者也此言最公最明矣予尝谓压安石之为相大类商鞅鞅之进由阉人景监安石之得君由宦者蓝元震商鞅设诽谤之禁而安石置逻卒之察鞅力排甘龙杜挚之议安石力弹言新法之人秦之亡由商鞅宋之亡由安石安石尝有诗云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令必行是其本相尽露先奸后奸其揆一也朱子以安石为名臣与司马公并列审如此商鞅亦当与孟子齐名矣程子谓新法之行吾辈激成之此言亦非譬如醉者酗酒击人醒者必群起力救不能止醉之酗而反罪醒者之救可乎谚云无柰冬瓜何捉着瓠子磨其言虽俚其事实类也此言一出遂为后日调停张本陆象山作王安石祠堂记全祖虍意终宋之世安石父子配享孔庙而无一人公言至理宗独见乃黜去之以此等议论有以入之深也安石之误国生遇孔子必膺少正卯之诛而其死也公享之于庙庭私祠之于州县是宋人之议论不公不明举世皆迷且邪矣

五霸名讹【附赵鹏飞】

世之称五霸者其论出于荀孟圣人初无是言也孔子曰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又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初不及宋襄秦穆楚庄吴阖闾越句践而荀孟之所谓五霸者亦所取不同盖各狥战国一时之称慕而立论尔孟子之所谓五霸则桓文与宋襄秦穆楚庄为五荀子之所谓五霸则桓文与楚庄阖闾句践为五二子之论既殊则学者信吾夫子言足矣战国之说不足据也如前七君者皆见乎春秋而圣人独于威文有实予之辞首止葵丘之盟践土于温之会召陵城濮之役王室赖之诸侯赖之兆民赖之圣人所以予之者非私也凡以幸天下之有威文而不遂为夷也若夫宋襄则固无成功吾前论之矣而秦缪楚庄阖闾句践皆为中国患圣人何忍长其寇哉若阖闾句践皆逞兵以鬪其私尤无足称据者春秋盖夷狄之君子不道也而秦缪三败不退孟明其悔咎之誓得列于书楚庄得陈得郑而不有哀宋之危而随许其平其义见称于武子若二君者以为夷狄之贤君则固也而遂与威文同列则鵰鸾无别矣秦缪之誓特其词有足观圣人取其词而已缪公之悔非其道也悔其败而益阻兵是岂圣人所望哉故书于春秋皆挤之九泉之下无只字之褒也若楚庄者尤中国之害又非秦缪之比秦缪鬪私忿于晋而已实不敢陵诸侯也而庄之兵直犯中国灭庸灭舒蓼灭萧宋陈郑圣贤之后皆被其毒假伐戎之行以观兵于周仗讨罪之名以肆虐于陈围郑围宋皆必其面縳请降登床告病而后已谓之贤者固如是乎吾尝怪后世君子不辟荀孟之论而槩以五伯为贤昧者遂伸秦缪楚庄于桓文之列则王石无辨矣观春秋所书无一语之温庸可谓予秦楚乎吾故辨之暴秦楚之恶以存中国破荀孟之论以直桓文非私意也春秋意也谷梁传云交质子不及二伯亦可证春秋之世本无五伯之说也

齐桓晋文优劣

桓文虽并称而文固非桓匹也或曰桓公二十余年飬晦蓄威始能向楚文公一驾而城濮之功多于召陵桓公屡盟数会迟回晚岁始会宰周公文公再合而于温之会捷于葵丘桓公终身与诸侯周旋会鄄失鲁盟幽失卫首止失郑葵丘失陈文公三会则大侯小伯莫有不至其得诸侯又盛于桓公子今曰文非桓匹何也曰文公之功多于桓公者罪亦多于桓公者也事速于桓公者义先坏于桓公者也名盛于桓公者实衰于桓公者也春秋不以功盖罪不以事掩义不以名诬实文岂桓匹哉桓公得江黄而不用以伐楚文公则谓非致秦不足与楚争楚抑而秦兴矣此桓公之所不肯为者也桓公会则不迩三川盟则不加王人文会畿内则伉矣盟子虎则悖矣此桓公之所不敢为者也桓公宁不得郑不纳子华惧其奖臣抑君不可以训文公为元咺执卫侯则三纲五常于是紊矣此又桓公之所不忍为者也观此则吾夫子正谲之论孟子独表桓公五禁而不及晋文余谓文非桓匹岂一人之私言乎

裴氏世注史

裴松之字世期注三国志其子骃字龙驹注史记慱洽雅丽可谓父子继美

杨察兄弟

杨察字隐甫蜀之成都人宋史有传亟称其属文雅致有体弟寘与兄齐名发觧礼部廷试皆第一又蜀士在宋世三元三人陈尧叟杨寘何涣也亦可谓盛矣而郡志不载

沮诵王叕?土

仓颉沮诵共造文字今但知有仓颉不知沮诵李氷王叕?土同穿二江今但知有李氷不知王叕?土郑条兴古文欧阳修前今人亦不知有郑条也

笔谏医谏

柳公权心正笔正之对穆宗知其以笔谏也柳公绰进太医箴曰气行无间隙不在大宪宗曰卿爱朕深者盖以医谏也柳氏世有人矣

戴石屏无行

戴石屏未遇时流寓江西武宁武宁富翁以女妻之留三年一日思归询其所以告以曾娶妻以白其父父怒妻宛曲觧之尽以嫁奁赠之仍饯之以词自投江而死其词云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仍写断肠句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呜呼石屏可谓不仁不义之甚矣既诳良人女为妻三年兴尽而弃之又受其奁具而甘视其死俗有谑词云孙飞虎好色柳盗跖贪财殆兼之矣其为人如此而台州犹祠于乡贤何哉

火迫酇侯

唐原休受朱泚伪官自比萧何之功入长安日首收图籍时人笑之目曰火迫酇侯宋南渡有郭某为将自比诸葛酒后辄咏三顾频繁两朝开济之句而屏风便面一一皆书此二句未几败于江上仓皇涕泣而匿时谓之尿汁诸葛正可作对也

孔明不取文举

宋书引诸葛孔明之言曰来敏乱郡过于孔文举此事不经见当表出之盖孔文举名过其实清谈废事巳有晋人之风使遇孔明必遭李平廖立之罚后人称之只以才学耳

圭里

高士传李弘字仲元蜀人居成都之圭里里人化之班白不负男女不错行弘尝为县令乡人共送之元无心就行因共酣饮月余太守使人促之仲元曰本不之官

张文成赞徐有功

蹑虎尾而莫惊触龙鳞而不惧凤跱鸱枭之内直以全身豹变豺狼之间忠能远害愚尝谓为大将者为太公望易为郭子仪难辅幼主者为周公易为孔明难为刑官者为皋陶易为有功难谁谓后世不及古人乎

轩轩霞举

李白见玄宗于便殿神气高朗轩轩然若霞举相如奏赋黄门飘飘有凌云气正可相对二子皆蜀人也

三俊五君

二陆与顾云号三俊五君嵇康阮籍刘伶向秀阮咸也竹林七贤有山涛王戎

双凤二龙

蔡邕崔实号双凤崔晏许号二龙

举身是胆

赵子龙一身都是胆【三国志】王雅举身悉是胆【北史周文帝云】

二孝子事相类

支渐蜀之资阳人年七十持母丧庐于墓白蛇素狸扰其傍皓乌皬雀休于陇徐仲原望江人亲丧庐墓禽采花而插坟兽行?缶土而垒陇

九州岛被

孔融评边让为九州岛之被则不足为单衣礻?詹礻?俞则有余○九州岛被盖锦文织九州岛也

粥饭僧

五代李愚为相诚非经济才废帝谓之粥饭僧亦宜矣然其贫至无屋又欲依古以创礼其清俭好古何如哉后世欺君误国纳贿招权土功木妖与宫阙争胜倍于偃月堂格天阁献妻纳女与嫔御争丽倍于石季伦燕帖木又皆粥饭僧之罪人也

施全

朱文公云举世无忠义这此?夕正气忽自施全身上发出来此正论也足以慰忠魂于地下矣续纲目书施全剌秦桧不克而死亦本于文公遗恴也近有人语予曰今之岳庙多铸贼桧像跪縳于门外亦当铸施全像坐于桧上持刀砍桧庶为得之并识其语于此

伴食

卢怀慎身为上相家无担石孜孜体国至死益坚属疾则念明皇倦勤将有憸人乘间之患遗言则荐宋璟诸贤以为社稷无穷之谋岂区区才智之士矜眩目前以为功必巳出者能尔耶然则怀慎之为唐计当于古人中求之史以伴食讥之是亦俗见也乎

王安石

王安石行新法引用小人一时贤者非之皆遭贬斥其弟安礼安国及侄旊字符钧斿字符龙皆不以为是可谓寡助之至矣而安石不反巳自省也元佑中安国贬死旊及斿亦坐贬远方所谓为法自蔽以不爱而及其所爱乎

又 人君之愚暗柔弱不足以亡其国亡国者必刚愎明察之君也譬之人家不肖之子不足以破家其破家必轻俊而无检者也在人臣则真小人不足以乱国其乱国者必伪君子也盖真小人其名不羙其肆恶有限伪君子则既窃羙名而其流恶无穷矣是故唐之亡不在僖昭而在德宗宋之乱不在京卞而在王安石或曰子何以恕真小人余曰子不观白乐天诗乎狐假女妖害犹浅一朝一夕迷人眼女为狐媚害即深朝朝夕夕迷人心乐天岂恕狐哉

王安石庙祀

王安石之误国极矣死而从祀于孔子庙并其子雱以其小人之党盛也杨龟山力辟之而不能胜至南渡以孝宗之贤而犹惑之以为真圣人也乹道五年建宁布衣魏掞之请罢安石父子从祀不听至理宗淳佑元年始黜之小人之党易于欺世如此抚州有安石祠陆象山作记余曰祠不必立记亦不必作安石何功合于祀典乎

歇后

黄东发曰自知其必能相而相者古今一伊尹也自知其必不能相而不相者古今一郑五人也皆曰必不能相已独曰必能相者滔滔皆郑五之罪人也呜呼伊尹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郑五斯可矣又曰綮之初相独惊怪而固辝其进茎明也唐末诸相率植党与以持之綮之既相独致仕而速去其退甚明也进退如此不贤而能之乎又迹其平生守庐州而盗不入境留缗钱而盗不敢犯亦有过人者不谓之贤不可也

虞雍公功烈【名允文】

虞雍公战伐之奇妙筭之策忠烈义勇为南宋第一与张魏公相上下特魏公有南轩为之子而朱子亟称之遂大显扬雍公无人发其茂绩耳简池刘巨济序虞公奏议云余读雍国忠肃虞公奏议二百二十有七篇而慨然有感世但知采石之战以七千卒郄虏兵四十万者功伟然忌者犹曰适然岂知公于绍兴辛巳之前已因轮对面奏虏必叛盟兵必分五道正兵必出淮西奇兵必出海道宜令良将劲卒备此二境其先事之识已绝出乎众人之表矣及虏叛盟上令从宏议公独言虏兵必出淮丞相善其言而未果行及遣公劳师采石事已大坏公以书生收合亡卒激励诸将施置于仓卒之余而破虏于俄顷之间呜呼非胷中素所畜积忠诚足以动天地感人心而作士气未易成此伟绩也而曰适然可乎自昔狃胜者必忽其余忧公又令设备于瓜州其它区画悉各精密而不苟虏遂遯去乃徐请车驾还行都历历见于奏疏也余切妄论宋朝多议论少成功虽盛时犹然也况积习消靡之余夫人皆喜逸而恶劳图安而惧危中兴以来前有张魏公后有虞雍公为国家任其劳当其危者也彼不少愧焉而又忍短毁之乎丘文庄公语先太师曰古今水战采石比赤壁尤奇且难周瑜主将而允文书生也瑜握重兵而允文空拳也瑜有孔明为椅角而允文只手也以此较之难易见矣可谓不易之论

任尽言

宋直秘阁任尽言字符受眉山人元符谏官伯雨之孙绍兴从臣中先之子有诗文集杨诚斋序之谓其诗文孤峭而有风棱雄徤而有英骨忠鲠而有义气集今罕传余于群公四六中见其贺汤侍御鹏举启专言秦桧之恶其畧曰请言自古之奸臣无若亡秦之巨蠹公攘名器报微时簟食之恩擅立刑诛箝当代搢绅之口制同列如挟兔斥异议如孤豚厚鹰大之养而搏吠已憎疏鹓鹭之行而孤危主势受其颐指捷若影从忠臣不用而用臣不忠实事不闻而闻事不实私富贵之龙断岂止使子弟为卿夺造化之炉锤大不许人主除吏忠义扼腕知识寒心上愧汉臣初乏朱云之请剑下惭唐室未闻林甫之斲棺遂令存殁之间备极哀荣之典凡千余言可谓古之遗直不愧其祖矣诚斋风棱义气之言良非溢美乎余又因此见高宗之庸懦生既误用桧及桧死谓内侍曰朕今日始免靴中置刀矣既知其恶而死犹以王爵赠之虽三尺痴童不为也宋之亡也晚矣噫

王钦若

巽岩李氏送汤司农归朝序载王钦若与毋宾古请赥天下宿逋自五代至咸平真宗从之遣使四出蠲宿逋一千余芇释系囚三千余人由是遇之甚异不久入相仁宗继立推广先志亟改追欠司为蠲纳司钦若此事史不书当表出之亦憎而知其善也

赵师睪?廾

赵师睪?廾字从善号墙东赵千里侄也尹京有政声戮杭州奸僧尤奇尝学犬吠以媚侂冑其后韩侂冑败有赠之谑词侍郎自号东墙曾学犬吠村庄今日不湏摇尾且寻土洞深藏【睪?廾即古择字观其字曰从善盖取择其善者而从之义也俗士多讹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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