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用法]
黄芩15~50g、生地黄30~100g、苦参15~30g。三味药同时水煎煮2~3次,取汁混合,分2~3次服用。
[方证]
1.心烦失眠,手足烦热,甚则灼热疼痛、肤色红。
2.唇舌干燥,口渴欲饮。
3.舌质红而少津。
[现代应用]
产褥热,肺结核、灼热足综合征,神经官能症、自主神经功能失调、失眠、红斑性肢痛症、冻疮、荨麻疹、顽癣、阴痒、阴肿等出现手足烦热时用本方。
[经验参考]
本方证的“四肢苦烦热”发生于产后,可能与生产时出血过多有关。从经文来看,产褥热应当是三物黄芩汤的经典主治。产后的手足烦热既是本方的主治,义是川方的关键。如大塚敬节治某女,四年前生产,此后一直不眠,经久不愈,苦于手足烦热,发烧而不眠,别无痛苦。用三物黄芩汤一周,能眠6~7小时,于是烦热亦解(《汉方诊疗三十年》)。赵明锐用此汤治疗两例发热患者。一例38岁女性。于十年前生产后,即患五心烦热,治疗获愈。但以后则每年到二三月间开始,即感到周身烦热,手足心尤甚,殆至十月以后就逐渐热退身凉了。十余年来一自如此,虽然断续治疗,未见好转。在发热期间,并伴有口渴能饮、咽干、舌燥、皮肤枯槁、瘙痒、大便燥结等证。脉数有力,舌红、苔白。其他尚属正常。投以三物黄芩汤20余剂,诸证痊愈,随访三年未曾复发。另一例23岁女性,每年春季即出现手足心烦热已三四年之久,伴有心悸、心烦、失眠、盗汗、纳呆、倦怠等症。曾累用一般滋阴之品,诸如鳖甲、知柏、沙参、地骨皮等药治疗未获效。年年春夏如此发作,待到立秋以后,天气凉爽则逐渐好转。诊得其脉弦而数,舌红苔薄黄。给予三物黄芩汤治疗。前后共服十剂,诸证痊愈。次年春天仍有复发,再以此方治之,数剂而愈。随访三年未见复发(《经方发挥》)。手足烦热,是本方的主证,往往热的程度较重,甚至痛苦难忍,常伴有发红、肿胀、瘙痒、疼痛等兼证。从赵氏的两则医案来看,本方证多有慢性化的特点,而且其发生还与季节有一定的关系。
后世医家对于本方的认识已超出仲景原文,如浅田宗伯认为,三物黄芩汤不限于蓐劳(亦包含产后肺结核、产褥热经久不愈者),治妇人血证头痛尚有奇效。又干血劳(陈旧性瘀血所致之肺结核)亦用之,但借以头痛烦热为目标,此证俗称疳劳(女子青年期结核),女子十七八岁时多患之,必用此方。浅田宗伯还以本方治疗某女,产后烦热,头痛如劈,饮食不进,日渐衰弱。他医多诊为产后结核,推辞不治,余与三物黄芩汤,四五日后,烦热大减,头痛治愈(《橘窗书影》)。这些经验说明头痛并不是本方证和小柴胡汤证的主要区别。《金匮要略浅述》载每用三物黄芩汤合黄土汤,用于治疗痔疮出血,疗效很好。胡希恕则用本方治疗口糜(《中医临床家·胡希恕》)。本方还用于一些热入血分的皮肤病。
妇女经期感受外邪,邪热乘虚内陷而致的“热入血室”证可出现小柴胡汤证,而同样产后感邪除三物黄芩汤证外也会出现小柴胡汤证。那么,两者到底又该如何区别呢?从方剂构成来分析,两方都有黄芩,都主治烦热,但小柴胡汤用柴胡,其所主有寒热往来、胸胁苦满;用半夏生姜,有心烦喜呕,用人参甘草大枣,其病在气分。而本方用地黄,与出血有关。其人体质虚弱、伤阴的表现都很明显。从病位的深浅来看,本方证已涉入血分,其层次要比小柴胡汤证要深。苦参味浓极苦,脾胃虚弱之人有难以下咽之感,若服后胃内不适,心下痞闷,可改用小柴胡汤加生地黄。
[原文点睛]
《千金》三物黄芩汤:治妇人在草蓐,自发露得风,四肢苦烦热,头痛者与小柴胡汤;头不痛但烦者,此汤主之。(《金匮要略》第二十一篇附方)
黄芩一两、苦参二两、干地黄四两。
上三味,以水八升,煮取;升,温服一升,多吐下虫。
[注论精选]
尤在泾:此产后血虚风人而成热之证。地黄生血,苦参、黄芩除热也;若头痛者.风未全变为热,故宜柴胡解之(《金匮要略心典》)。
尾台榕堂:治骨蒸劳热久咳,男女诸血证,肢体烦热甚,口舌干燥,心气郁塞者;治每至夏月,手掌足心烦热难堪,夜间最甚,不能眠者;治诸失血后,身体烦热倦怠,手掌足下热更甚,唇舌干燥者(《类聚方广义》)。
徐忠可:在草蓐,是未离产所也。白发露得风,是揭盖衣被,稍有不慎而暂感也。产后阴虚,四肢在亡血之后,阳气独盛,又得微风,则苦烦热。然表多则长入而头痛,当以上焦为重,故主小柴胡和解。若从下受之,而湿热结于下,则必生虫。头不痛,故以黄芩消热为君,苦参去风杀虫为臣,而以地黄补其元阴为佐。曰多吐下虫,谓虫得苦参,必不安,其上出下出,故未可知也(《金匮要略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