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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枢

卷之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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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枢卷之三十五

至游子曾慥集

众妙篇

导养之方,治性保形;行之不怠,进於长生。

阴真君名长生曰:北方正气者,河车也;束方甲乙者,金砂也。二者含养,归於一体。朱雀调运,则金花生矣。花者,天地之宝也。酉者,虎也;卯者,龙也。龙虎相生,斯合同矣。龙之正位者,六八也;虎之所生者,在於一宫也。采之有日,取之有时,差其气候,是亦徒劳焉尔。求鼎於中宫,温养其火候,审其阴阳,安其炉室,须择其地而隐密焉。保而勿失,此天地之机也。阳者,真砂也;阴者,真汞也。无质生质者,还丹也。炼之饵之,斯成仙矣。黄芽者,天地所生也;砂者,水之精所成也。二者同於一体,西方升其王气,其得道,则在乎中华焉。不达於此,未见不丧其家者也。

纯阳子吕洞宾曰:真一者,何谓也?天之阳、地之阴也,物之气、人之性也,身之祖、命之宗也,龙之体、虎之形也,精血之名也,铅汞之首也。见於魂,斯为三矣;遇於魄,斯为七矣。此真一之源也。修之之法,何哉?吾於身之中,炼丹田之气,至其壮也,则自然之神全矣。於十有二时,守天真之一气,入於丹田之宫,心无想也,外无意也,不出不入,不往不来,则神定而自安矣。

纯阳子曰:发宜长续,手宜常面,口宜常炼,体宜常挽,液宜常咽,气宜常炼,精宜常转,色宜常远,定宜常变。

孙真人思邈曰:形欲劳,酒欲勿大醉,则疾不生矣。饱食者,无益也。食已行之百步,以手摩其腹。寅丑之日,剪甲栉发者百返,饱则立没,饥则坐没。行勿迎风,居勿有隙,夜则惧足而寝。思虑者,伤其神矣;喜怒者,伤其气矣。鼻欲去毛,口勿唾地。平明下榻,其先左足,则去邪辟恶,一日无殃矣。行七星之步,则寿且乐矣。酸者伤筋,苦者伤骨,甘者伤肉,辛者伤气,咸者损寿。故耽嗜者,不可偏也。春夏宜少施泄者也,秋冬宜固阳者也。独寝守真,加之谨静,斯亦可贵矣。财货者,生而有定分,知足则为利矣。强之者,大患也;寡欲者,无累也;神静者,常安也;修道者,宜有终始而后可也。

栖真子施肩吾曰:吾见学道者千数矣,孰知道之要其在於神留形住,形住则神留焉。神苟外进,其形岂能保哉!然保气养神者,不可以湛然而得之,不可以兀然而守之。保气者,其在手运;养神者,其在乎用。吾尝闻於师曰,体虚而气固,形静而神会,斯出世之玄机欤!

昆台真人世传富文忠公为昆台真人语乐全先生张文定公自称曰:吾求颐生之道而得简易者焉。吾於子之后三更三四点,至五更以来皆可披衣蟠足而坐,床上拥袁亦可。或束向、或西向,扣其齿三十有六,握固以调其元气。握固者,何也?吾以左右拇拾其三指之文,或以四指总握其拇,用左右手以柱乎腰腹之问者也。於是元气既调,其息微微,其腹若虚,则闭息焉。闭息者,何也?吾先瞑目静虑,使心源湛然,则闭其口鼻勿使气出焉,内观五藏六府、三元九宫,与夫肺之白、肝之青、脾之黄、心之赤、肾之黑。然则,何以知之哉?吾为五藏之图而日观焉,则知之也详矣。於是想吾之心为炎火,其光洞彻入脐之下,此吾之丹田也。俟乎其腹满,其气极,其徐出其气,勿使耳有闻焉。息之出既调,则以吾舌搅乎唇齿之内外,漱炼其津液焉。鼻之有涕,吾亦为之漱炼,此真气也,久斯甘矣。方其漱炼而未可咽也,复如前闭息内观,纳心之火於丹田,调息而漱津焉。如此者三,则津液满矣。俯首而咽,以气送之,至於丹田。吾之用意必精猛,使津也、气也谷谷有声,入於丹田,复如前为之。凡闭息者九,咽津者三而后止。乃以左右手熟摩其面及其四体;复以左右手摩其足心,足心屈折,使涌泉之穴上彻於顶门,於是脐之下与其腰、其脊亦徐摩焉。澳然汗出可也,喘不可也。次以左右手熨於目、於面、於耳、於顶,皆极热焉,则按捏其鼻梁左右,或五、或七,栉其发至於百,散发而寝至於旦,久则有功,二十日而效见矣。惟习闭息持久为难焉。吾用脉候之五至者,一息也。吾能闭其息,至於百有二十,至而开,则盖二士干息矣。然不可强闭以乱其气,或奔突而出,斯乃为害也。暮不可多食,使其腹宽而虚,其气得以回转焉;昼之时亦数瞑目内观,漱炼其津液而咽之,熨摩耳面,以助真气清静,则功易成矣。然世之害道者有三焉:一日忿躁,二曰阴险,三日#1贪欲。学道者其戒之。

仇池先生苏子瞻自号云曰:已饥而食,未饱而止;散步逍遥,使其腹虚;当其虚时,即入於定,无昼夜之限焉。寝也、坐也,皆可以为之矣。惟在摄其、身,如彼木偶焉。视鼻端之白,数其息之出入,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至於数百,则其心寂然,其身兀然,与太虚同,於是不待禁制而不动矣。其出入之数也,或至於不能计,吾则与其息俱出俱入,随之不已,则一息自住,不出不入矣。於是其息或从毛窍之中八万四千,云蒸雾散,而诸疾除矣。故养生者必以胎息为本,然亦乾乾乎其艰哉!夫不闭其气,任其出入,则眇绵况沸,近无卓然之功,或望其兀然自止,盖未之有也。闭而留之,其息不过乎三十、五十,则奔突而出,虽有微肠生於下丹田,其犹为稼於汤世,亦终一溉而后枯,非度世之道也。

吾尝闻诸孙思邈曰:夫欲和神气者,必於密室肩户,榻安而茵厚,其枕之高二寸有五分,於是正身偃外,冥心闭气於胸膈之问,而以鸿毛置於鼻之端而不动,经三百息焉,则目无见也,心无思也。如是寒暑不能侵,蜂趸不能毒,其寿三百有六十岁,邻於真人者矣。吾默而深思其旨曰:夫 闭气於胸膈,使息之出入,动而不动,氤氲缥缈,若黑炉之烟 、烹鼎之气,出入自如,无呼吸之者,此鸿毛可以不动矣。故心不起於念,虽过乎三百息,斯亦可也。吾尝卧而为之,如其方焉,以意守其气於胸膈之中。吾欲吸也,则微吸焉;吾欲呼也,则不得呼焉,而任其氤氲缥缈微微自出,出尽而气平,则又微吸焉。如此其出其入不绝,而鸿毛可以不动,动亦微矣。吾俟其动,则益加意以勒之,使不动而后止也。吾虽勒也,然不闭也。其息至於数百,则其出者加少,其不出者加多,内守充盛,血脉通流,上下相灌输,而吾之养生之理得矣。

仇池先生曰:昔郑子产有言:火烈人望而畏之;水溺人狎而玩之。翼奉以为北方之情好行贪狼,南方之情恶行廉正。廉正者,君子也;贪狼者,小人也。吾於是有得焉。夫火者,心也;水者,肾也。烈则生正矣,弱则生邪矣。故五藏之性,心正而肾邪,虽上智之肾,不能不邪。然而不淫者,肾听命於心也,下愚之心亦正矣。然而常淫者,心不能为政也,知此则达铅汞龙虎之理矣。铅者,气之谓也。或趋或.蹶,或呼或吸,或执或击,故凡动者皆铅也。肺实主出纳焉,故肺为金、为白虎。汞者,水之谓也。唾、涕、脓血、精、汗、大小没,凡湿者,皆汞也。肝实主宿藏焉,故肝为青龙,古之真人谓内丹者,皆日五行颠倒术,龙从火内出,五行不顺行,虎向水中生,世未有知之者也。方五行之顺也,则龙出於水,虎出於火,死之道也。心不为政,声色外诱,邪淫内发,壬癸之英下流而为人,或为腐坏,是汞之龙出於水者也。喜怒哀乐皆出於心,喜则攫挈随之,怒则殴击随之,一及则僻踊随之,乐则扑舞随之。动於内而气应於外,是铅之虎出於火者也。皆出而不能返,故日死之道也。

真人者,於是教之逆行焉。此何道也?孔子曰:思无邪。无思而非土木,盖必有无思之思焉。无思之思者,端正庄栗而不放逸,是为戒者也。戒则生定,定则出入之息自住;出入之息自住,则心之火不复炎上矣。火在易是为离。离者,丽也。必有所丽,未尝独立焉。盖水者,其妃也。火既不炎上,则从其妃矣。水火合,则壬癸之英上流而入於脑,溢於玄膺。若鼻之液不咸,则非肾出者也。是汞之龙自火出者也。长生之药,内丹之萌,其无过於此矣。

阴阳之始交,天一为水,故人之始造形者,皆水也。五行一日水,得暖气而后生;是以二日火,有气而后有骨;是以三日木,骨生而后坚物之坚壮者,皆金气也;是以四曰金,骨坚而后肉生,土为肉;是以五日土,方人之在母也,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口鼻自闭而以脐达,故脐者生之根也。汞之龙出於火,流於脑,溢乎玄膺,必归於根焉。心火之不炎上而从其妃,是火常在於根也。故壬癸之英得火而自坚,达於四支,溢於肌肤而日壮,其究极则刚之体也。是铅之虎自水生者也。龙虎生而内丹成,可以长生不死矣,於道犹未也。

鸿蒙子高象先尝至广寒宫,於是玉宸君使见於西华夫人。夫人授以道要曰:真一者在於敲乎戊己之门,其中有金子焉,是黄芽之根,万物之母也。母得其父而为鼎釜,於是日月魂魄交感,一浮一沉,其珠自飞,至於昆仑之上者,必冯诸罔象而求之,既得之,则归於绛宫藏之,肌肤红矣,鬓发黑矣,盖九十日而丹成焉。

昔者魏伯阳作《参同契》,所谓万古丹中之王也。其首日乾坤者,易之门户也。乾道为男,坤道为女,而世不知所谓真阴阳者,乃茫然而求龙虎焉。日者,离也;月者,坎也;日月阴阳相啖吞者也。金乌死,玉兔生,故万物生者,周天地之感也。天地相荡,男女合矣。四象、五行於是近辐辏焉。昼夜屯蒙者,发乎自然者也,非孜孜视乎火之候者也。或曰:脐之下者,太一之官也,先想神炉在乎其内,次存真火炎乎其中,於子之时起采日月投於其鼎,以吾之津液漱下於丹田,是为神水焉,十月脱胎而生婴儿。

正一先生司马子微《坐忘歌》曰:常嘿元气不伤,少思慧烛内光,不怒百神安畅,不慎心地清冻,不求无谄无曲,不执可圆可方,不贪即是富贵,不苟何惧公王,味绝灵泉自降,志定真息自长,气漏形归厚土,念漏神趋鬼乡,心死方得神活,魄灭然后魂昌,至精潜形恍惚,大道偶於混茫,转物难穷妙用,应化不离真常,造化若知规矩,鬼神不测行藏,节饮节食少寐,便是真人坐忘。

高子名象先曰:暝目,蟠足,以左手抱脐之下,右手附肾之左右,复想丹田,使其炎如火,是为玉女抱脐者也。至 游子曰:抱元守一,乃养生之至要也,其名有九:一日一字气,二日黄河逆流,三日肘后飞金晶,四日河车般运,五日返本还元,六日回光混合,七日五气朝元,八日一撞三关,九日三田往复。

至游子曰:吾有修命之宗,世未之知也。上纳於气,下勿泄於精,於是运之与玉池之淌,相合久而斯为丹矣。斯吾之性命也,无他焉,神也,息也,气也,一物而三形者也。心存乎妙,意存乎玄。脐下之气冲仲其动,以育丹田。谷神不死者,胎息也。冲  虚子曰:其心死矣,然后能抱其一,含其气,炼其精,辅其神,全其形。故死其阴者生其阳,则神生道成矣。高象先曰:昆仑之巅有玄珠焉,惟罔象能求而得之,归乎绛官,则其肤渥丹,其发再黑,而北极刊其死籍矣。

杜革曰:有炼金丹之方、溯流补脑之诀,吾尝日兴正坐,俟其气定焉,口吐其浊者三五焉,密闭地之户,勿使之通,然后鼻吸其清焉,其入息以九,其出以六,时数数作焉,则妙矣。如津液之生,则赤龙耕於左右者由十有六焉,及其满口鼓其气而虚咽者九,以其气送於丹田,徐引其气出焉,久则有功矣。吾尝正坐俟其气定为.鸠天之鼓三十有六焉,单绞较驴者十有四焉,跪而首至於地,以其手擦夫肾堂三十、五十而至於百,以渐加焉,鼻随引其气出,於是左右互相摩,至其热以熨外肾,其数至於百,鼻之中气满则徐放之。其行之也,於子之后寅之初,此秘精逆流者也。

徽宗尝问於李傅宣和初为太府卿曰:尔有内丹之方,试为我言之。傅对曰:内丹之要,在乎存其心、养其气而已。闲邪,所以存其心也。内观,所以养其气也。存其心养其气,则真火日炎矣,神水华池日盛矣,可以上下与天地同流焉。天之道,运而不积者也。圣人则而行之,简易财天地之理得矣。

夫人所恃以生者气也。气住则神住矣,神住则形住矣。审能如是,则长生久视,其自兹始乎!观夫寒暑往来,日月运转,天地之所以长久者也。吹之嘘之,呼之吸之,吐故而纳新,真人之所以长存於世者也。

丹元子曰:形以神住,神以气集。气者,体之充也;形者,神之舍也。故气实则盛矣,虚则衰矣;住则生矣,耗则绝矣。气也者,广成一子所以保之,烟萝子所以炼之也。然则一言而尽,保之炼之之妙者,其唯之纳乎!故日一咽二咽云蒸雨至,三咽五咽内景充实,十咽九咽心之火下降,肾之水上升,水火既济,则内丹成矣。可以已疾,可以保生,可以延年,可以超升,於是有进火行水之候者,其枢要也。子之后、午之前者,进火之候也。五夜之始,阳之盛者也。尤宜於进火焉。居榻之上,或南向,或束向,握固蟠足,合目直腰而坐,澄心静虑,内观乎五藏,仰首合口,引鼻之清气,至其极也,则直腰而咽焉。一咽则缩其谷道,一缩再引,再咽再缩,至於再、至於三,若其气极而不能止也,则俯首开口以吹之,勿使耳闻其声,如是者三,是为一候。待其气调而后行水焉。取鼻之涕,口之液,集而为一,多益善矣。及其百漱既热而甘,则仰首出胸,於左顾、於右盼、於正坐各一咽焉,分三咽而下,内想至於丹田。凡咽也,亦缩其谷道焉。如是者一,是为一候。水火之功,於是乎毕矣。是道也,夺天地之造化,行之之初,则脐之下如火所焚,饮食增矣,四支健矣。及其久也,白发返黑,坠齿复生,精神全矣。归於婴儿,则寒暑不能寇,鬼神不能侵也。微宗曰:善。

会稽千岁沙门曰:吾有七气之诀:一曰叩。叩齿七过,以集其神,心中作观,每一叩齿,而念一星。星者,魁、魁、魑、魅、魑、魉、鳄。二曰托。托者,先举左手,如托百斤,右手亦然,各上下十八过。三日张。张者,先引左手,如挽弓,挽弓已,则以足张弩,右手及足亦然,各十八过。四日摩。摩者,摩左右手,热以摩其耳,谓之发水;次摩其目,各三十六过,谓之发火;次摩其面,以及其身中。五日摇。摇者,以左右手叉腰,盘足而坐,左摇二肩背甲,右亦然,各十八过。六曰揩。揩者,以左右手相揩,热以揩二肾堂使热。七日漱。漱者,漱之津液满口,方咽之三过,然后以左右手相揩,热以摩丹田而无数。

象山子曰:服元气者,可以通九窍百关而流布焉。积之久,斯有功矣。凡欲服气,先静其心,左右导引通畅,使夫百节调和,然后握固,闭口鼓腮,开牙努腹,直然咽之则流利矣。每九咽是为一节,四九三十六咽是为中节,其得三百六十咽是为大节。夫服之者不以时焉,惟鼻之气,任其出入,而口则咽之。若先体玲,则须暖气;若先体热,则须泠气。此元气者,日服三、五十咽,以至於百,斯能助阳气消食,而驻颜髯发而坚体矣。若夫其首昏热,则重掌掩口,用力呵之,五十过则愈,未愈更为之。服此气者,宜服地黄酒引气,欲服时,候食消乃服之。

至游子曰:吾闻古先至人有度世炼形之法焉。其要曰:於子之时,一阳之始生者也,披衣握固,扣齿三十有六,收视反听,内存五藏之所在,下愕舌顺绞焉。随日转者三,顺绞者三,自然津生於华池,其漱满口而三咽之,经於华盖,与夫心也、肝也、脾胃也,如此者三,则想胃之间白气二道,复观於二肾,自肾之问,二道白气出於夹脊,绞以较鲈,上入於泥丸,於是由其面门而至於愕,则神水盈於口矣。如此者三为一咽焉。由於中丹田以心包焉,送於下丹田而止,如此者三次。发其火以焚乎下丹田所纳之神水,如此者九,是为一过。以津之数,九九则八十有一也。自子而至於午,可以行矣,久则功斯见焉。於是有黄河逆流之势,何也?项之下、咽喉之畔有二脉焉,此长生之路也。以手捏其二脉,其数二百,左右腕之下有二脉焉。此四象之周园也。先左次右,其手按之各五十焉。二陛之中屹,陛也有二脉焉,此金关玉锁也、二溪也。以手按之,其数八百焉。二臃之边脚腾刃也有二脉焉,此太一之路也。以手按之,其数各二百焉。日勤行之,功斯见矣。於冬至之后,则先其重、后其轻焉;夏至之后,先其轻、后其重焉。

至游子曰:吾尝闻日月交飞,五行之真造化焉。夫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生者,其母也;受生者,其子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克,其夫也;受克者,其妇也。肾者,水也,在於下者也;心者,火也,在於上者也;肝者,木也,在於左者也;肺者,金也,在於右者也;脾者,土也,在於中者也。故五行生克之理,惟在於人,以其气相传,自肾为始焉。肾之气传於肝,水生木者也;肾之气足,而肝之气生,以传於心,木生火者也;肝之气足,而心之气生,以传於脾,火生土者也;心之气足,而脾之气生,以传於肺,土生金者也;脾之气足,而肺之气生,以传於肾,金生水者也;肺之气足,而肾之气生,周而复始,以气液相传,心为始焉。心之液传於肺,火克金者也;心之液至,而肺之液行而传於肝,金克木者也;肺之液至,而肝之液行而传於脾,木克土者也;肝之液至,而脾之液行而传於肾,土克水者也;脾之液至,而肾之液行而传於心,水克火者也;肾之液至,而心之液行,亦周而复始。凡心之液,不得肾之气,则不行矣;肾之气,不符心之液,则不生矣。液行乎夫妇,气传乎子母,木寄金乡,金藏木位,返覆颠倒,相克相生者也。

吾始行气之中,求乎真水;水之中,求乎真气。真液内合於真气而锻炼焉。以阴固阳,以阳消阴,留形寓世,则炼质成形可也;脱质升仙,则炼气成神可也。是道也,月之上定盛衰焉,日之上识阴阳焉,时之上审消息焉。候之中用其数,境之中见其像,无差直事之神,区别五行之理,於是可以入希夷,而成大功矣。

至游子尝歌金丹之词曰:用物之精,养物之华;集我丹田,我丹所家。我丹伊何?铅汞丹砂;宾主相守,如巢养鸦。种以戊己,耕以赤蛇,育以丙丁,灌以河车,乃根乃珠,乃蕊乃花,昼炼於火,赫然彤霞,夜浴於水,汶然素葩;金丹自成,日思无邪。

至游子曰:何以致华池之水乎?吾闻卷其舌以舐於悬味,行之浃日,舌之下其筋急而痛。吾以渐驯致焉,使舌之尖及於悬味,则致华池之水,莫捷於斯焉。

至游子曰:日月有飞腾之法,何也?大坐凝神定气,以左手抱脐之下,右手握固於股之上,想乎大烟焰火,以焚其心,次之焚其肝、其肺。於是鼻微放其气,使通焉。少选,复想其火下焚於丹田,俟其极热,则昼想日之光,夜想月之光,无则不想可也。焚心之时宜少焉,焚丹田之时宜多焉。次之立其膝,左右手抱之,使其热周於身,热极则止,其行无时。吾饱食则运火,可使之立消焉,何也?垂手敛足,动摇其腹,收气偃身,俟其气满则回身焉,於是火上炎矣。

至游子曰:吾欲三宫升降,何道也?吾收其足,以左手之中指拄乎下院。下院者,在脐之上者也。以右手为真武之印捏鼻之息,使其气满则微放焉,如是者三。至 游子曰:舒左右足,垂左右手,取其气满,则仰身后偃,如此者五,是为五气之朝元者也。

至游子曰:摩吾之手至於热,则以左手抱脐之下,用右手以助之,於是蟠膝而坐,瞑目以想心之液下於肾,肾之气上於心,往来上下,行之久,则脐之下其炎如火,是为丹田之基也。

至游仔曰:蟠足迭其左右手,抱其小腹,於.是以其鼻取西方之白气七咽焉;次而取南方之赤气三咽焉;次而取束方之青气九咽焉;次而取北方之黑气五咽焉;於是南向仰首,取中央之黄气一咽焉。是为五行之真造化也。

至游子曰:以左手之中指拄脐之中,脐心也。以右手兜其外肾,以中指抑其尾问,於是想日月交降於丹田,俟其气满则微放焉。如此者三,催火者也。是为日月交飞焉。

至游子曰:仰掌上举,以治三焦者也。左肝右肺,如射雕焉。束西独托,所以安其脾胃矣;返复而顾,所以理其伤劳矣;大小朝天,所以通其五藏矣;咽津补气,左右挑其手,摆蝉之尾,所以松心之疾矣;左右手以攀其足,所以治其腰矣。

至游子曰:挺身仰外,静虑闭气,置手腹胁之上,踊身而起,以扳足趾,复倒复起,微出其气,以多为胜。

至游子曰:兑者,七也,少女也,肺也。主於意,其意动则思。故数降气魄,则性熟矣。至少男合,则亡精矣。坤者,二也,地也,小肠也。曲江之神,不可以度焉。升土母於坎而与此合,则炼液而成丹矣。乾者,六也,天也,金也,父也,大肠也。肾之宫在於坎,其庙在於乾,肾能与艮合者也。扁鹊曰:大肠者,魄门也,能炼其气,则中土自应矣。中土者,脾胃也。此黄道炼气之说也。离者,九也,心之火也,少女也,主於神。其神定,则超於空洞矣;乱,则失数恍惚矣。故九之数,要在识乎三五一二八,然后与九三合焉。於是诸脉运乎五液,使之上升,合则化神矣。其中之法器能升神,洞气入於紫府而见道者也。坎者,一也,肾之水也,中男也。一者是为精之数焉。九者,其恍惚也;一者,其杳冥也。合则数失矣,极则精漏而为魄降,而成鬼矣。当其未极,可以制之,为发用焉。巽者,四也,风也,胆也,长女也。其主众,畏之可以制伏其众者也。艮者,八也,山也。其体木也,鬼门也,少男也,膀胱也。凡气至於此,十死八九。为子之后,数赓於彼矣。若夫修炼之士,未言其道,初以术至於精中,以精炼气,可以御意於精至魄,其欲之魂,从於心、於肝、於脾、於肺、於肾,五液下降,其极也,化而为鬼欤!震者,三也,雷也。其体木也,肝也,长男也。能使性定而气升者欤!其要日:金风吹起於坎中之阳,则精神昌矣。十有二时行之不已,斯至於仙欤!然吾身吾体缕数焉,其上曰顶;次之日紫府也,耳也,眉也,目也,鼻也,口也;次之曰元宫,则洞上道也。次之曰咽;次之日重楼;次之日会厌心;次之曰脉;次之日心,则气母也,膈中法也。次之日肝胆;次之曰脾;次之曰胃,胃之击日小肠,小肠之击日膀胱,膀胱归於肾,则心之络也。小肠之左曰大肠,次之日下术,是之谓一气之图焉。至 游子日:善乎!

上清紫文之言曰:吞日月之气与其光焉,是为赤丹、金精、石景、水母者也。其法於日之出也,束向扣吾齿者九,暝目握固,而想五色之流霞,俱入於口;於月之出也,西向扣齿者十,暝目握固,而想其中五色精光,俱入於口。月光之中有黄气,其目之瞳,是为飞黄、月华、玉胞之精。吾能修此,则奔入於日月为仙矣。至 游子日:上清紫文之言其微矣,吾申论其粗焉。平旦立於空旷之所,望乎束方,观日之出,视其色光气象,至於累日而熟矣。於是寅漏之下,三刻之后,四刻之前,小坐於榻,束向迭膝,其手握固,开天之门,天门者,两鼻窍也。闭地之户,地户者,口也。临去声目以想太阳始出之气,以鼻引之,以入於口,俟其气满,则虚漱四十有九转焉。极力咽之,想其至於丹田,扣齿者数通,是为服日精一圆。修初地者,可进三圆。至 游子日:此日精也。复有九还之方,於子之后、午之前,束向十有二漱,交其龙虎,可以服日精一圆谓之红圆子。夫自子至巳者,所谓六阳之时也,束向吐鼻之左右窍,取其清气,使满口焉。於是内想非青、非黄、非碧、非绿,如太阳之色光。凡一漱则左右掌一摩焉。左手者,龙也;右手者,虎也。其漱至於十有二,摩之数亦如之。左侧其首而咽焉,既已,则以左右手摩其面、其耳者各三焉,是为一圆。一则为阳,二则为阴。其阳则左咽,其阴则右咽。其初则日服三圆,三旬有一日则进乎五圆,五旬有一日则进乎七圆焉。嗜欲未除则进乎七圆,可以止也。夫尾闻未禁,气泄不收,殆难以实其腹矣。必七旬有一日则进乎十圆,服至於二十旬,其搜赤水。此九虫积恶之去者也。於是可以服月精矣。月之二日、午之后、子之前者,所谓六阴之时也。西向,其法如前。损日精至於五圆,然不得弃月精矣谓之白圆子。其行至於旬有六日,其补至於二十旬,则不用月精,而专用日精矣。其五圆,先服其四,后以其一送於丹田,一月则日送一圆,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则月加一焉,至於五圆,则常以镜照其形,而思腹之婴儿而似其形,七月、八月则不食不饥,十月则处於静室,思出天门,暝目不得视,视或悸焉。逾於三年,可以视矣。而不可远离其躯。至於二纪,出外了然。於是用般运之法,存心之气入於下丹田,自尾问上背、入脑,若风雨之声矣。其砂落於面,其味甘,不可弃也。斯可以滋荣五藏者也。

至游子曰:戌亥之时,瞑目静心而端坐,使鼻之气微定焉。於是存想咽津,困则就寝,时至於子则南向、或东向端坐,内绝思虑,其鼻行一口而存於心,少选,复行一口同前。一口之气而咽送至脐,以左右手轻抱其脐轮,亟缩谷道,复行一口,逐前二口之气,俟过於脐而复缩焉。微胁其腹,俟火行於脐之下而热矣。腰胯徐徐向上升举,俟气过尾闻,则腰胯俱热,於是出其胸臆而紧币,靠其二夹使定焉。勿令虚肠先起,俟火之气悉至於夹脊,则开夹脊双关,亟仰首缩颈向天,勿令虚阳先起,俟火之至,亟点首摆颈,使火至於髓海。如此而后引而过於天门,逾十二重楼,以至於绛宫,入於丹田。此起火勒阳关者也。

至游子曰:自辰巳至午之前静坐瞑目,屏思虑,其息微行,则满口生津,勿吐勿咽,以压定真龙勿使上升焉。其鼻微引以擂起其真虎,胁其腹,勿使下降焉。腹不可放也,俟其气满则微放焉,而不可放走焉。於是复微行,使津满口,盛而不尽。其初咽乾,其次心冲,俟其通畅,分为三以咽之。如此者,或一作焉,或三作焉,是谓元珠者也。

至游子曰:或问宴坐亦有法乎?曰:有之。吾先以左足加於右膝之上,而舒其右足焉。左右手握中指之下其第二纹,少时,以左手摩其右胁者六十一有四;复以右足加於左膝之上,而舒其左足,其握固如其前,以右手摩其右胁者亦六十有四。於是蟠足而坐,以手摩其脐之上者,左右各三十有二,先摩左右手,而后摩其肾堂、摩其左右肩者三。以赤龙撞其左右颊者,各十有四;撞上下唇者,各七;撞中齿者七。转舌而搅者三,液来则擎於口中,定其息者顷焉。以左右手捏鼻之窍,先咽火者三,不得使水下焉。然后分其水为二,捏鼻之窍,作声而咽之。此宴坐之法也。

至游子曰:蟠其足而坐,以左手兜其外肾,右手握固,微通其气。於是想其火以焚其心,以及其肺、其肝。俟其热,复想其火下至於丹田,次想至於尾问。提其身,俟其过焉;次想过於上关,微俯其身,向前则入於泥丸,以至於顶、至於脑,由天庭而下,复至於心、於肺、於肝、於丹田,如此者九。此还丹九转者也。

至游子曰:多出不如少出,少出不如不出。一呼一吸不能留,即天地之气返为所盗。或者以咽气为胎息,或以数息,或以闭息,或以忍息,或以臧息,未为究竟。必也内气不出,外气不入,神能驭气,鼻不失息,上至泥丸,下至丹田,二气上下升降无穷,佛家谓之胎息,道家谓之太一含真气,儒者谓之养浩然之气,殊途而同归也。

至游子曰:吾将擒制金精,盖有法矣。择子日,於寅之初,正坐东向,左按膝,右按股,鼻引口吐者二十有七,叉手扣腰而点首者七,俟其气温然而暖,则泥丸之元气入矣。左右手互相抱,用力束之者三;次舒其左右足,平附於席,以左右手齐攀其足指,如此往来者七;次左右按如其初,坐而休息焉。左抱其右乳,而舒其右手,背视如怒击者七;右抱其左乳,如其前焉。吾行之在乎精一,而无问断,於是乎相继为玉女舞云枝者十有二,左右按之,复如其初焉。乾咽、咽津者各一,行之至於五五之日,则精气运行,周於四体,进而不已,可以长生。

至游子曰:或南立,或束立,捻纸塞於鼻之左右窍,欲嚏则彻之。曲垂其左右腕,开之向后,如凤张翼,复向前掩抱者三。左右手举其袖,掩其口、其鼻,点首者三;次左极其力摇肩者三,右亦如之。次左右手相叉,翻指向,其面俯地,覆手如兜抱重物,举至於口者三。次踢其左足至於臀者三,右亦如之。左右手抱其丹田,极力於鼻,以擂其气而咽焉。入於下丹田者三,俟其息调即止。行之无时,惟数数然为妙焉。

至游子曰:修生之道有五:一日长生火降,心气至於丹田,而后提缩;二日太一含真气,肺、心、肝气皆至丹田,而后提缩;三曰玉女分胎,以右胁侧卧,置外肾於股之外,勿近於热,以防气走;四曰肘后飞金晶,肺、心、肝气皆降於丹田,左右转各八十一;五日开天门,闭地户,撞三关,拳其手足,用意以想乎夹脊之双关,於是黑气缠乎赤气,上於泥丸。吾则点其首者数焉。然三关者闭之,亦有道矣。擂其鼻,微胁其小腹,则心自提起,精自逆上,脉亦停偃,於是乎上关斯闭矣。

至游子曰:古先至人有嘘、咽、呵、吹、呼、嘻之道焉,常於子之时,趺坐定息,以其鼻引其腹俟满焉。呵者三,呼者十有二,咽津者三。卯之时束向,呼者十有二,咽者七,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午之时南向,咽者七,吹者五,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酉之时西向,嘘者九,呵者三,嘻者十有二,咽津者三。

嘘者,何也?左右手握固握拳也,张目上视,而后嘘焉。咽者,何也?左右手抱其膝,仰面而后咽焉。呵者,何也?交左右手以抱脑后,仰面而后呵焉。吹者,何也?仰外握固,而后吹焉。呼者,何也?垂左右手,安前抱脾,而后呼焉。嘻者,何也?仰面平坐,而后嘻焉。肺应於气轮。气输病,或如云飞翳日,俄复明,与大府风热而秘者,咽可矣。脾应於内轮。内轮病,则胁肿痛与唇焦者,呼可矣。喉之肿者,嘻可矣。肾应於水轮。水轮病,则视一物为二,睹太阳如隔水,与脐之下玲者,吹可矣。心应於血轮。血轮病,则努肉侵睛,与夫膈之热者,呵可矣。肝应於风轮。风输病,则望风汨出,视则雾烟生者,嘘可矣。

至游子曰:吾尝闻三火之说。民火者,外肾也。日落之际,收民火二十七,次聚水三十六,作一口咽至丹田中,微着力擂外肾一,次兹乃水自上而下,外肾民火自外而入,水火相溉也。臣火者,内肾也。当行煮海於戌亥之交,先以左手兜外肾,右#2手搓脐下,引起臣火煮丹田,使阴消而阳长,左右两手各行八十一,为一通。君火者,心也。亥后静坐,以心意绕丹田,先左后右,各旋转八十一匝,或三百六十匝,乃心之君火下降,与内肾臣火,民火相合,三火聚而结丹,谓之周天火候。

至游子曰:日用寅午戌之时取火焉。居於静室,施厚茵於榻,迭足南向而坐,以左右手兜抱其肾,掩於脐轮之下,澄湛其思虑,内外自如,然后端想其脐输之内有物焉。其大如弹丸,其色如朱桥,咬如白日,使鼻中所入之气甚微,其息息存入於一弹丸之内,一念或萌、觔料擞精神,应时灭之,复端想其弹丸,使所入之息常存入其中,渐觉脐输温暖,稍稍如火,即叩齿九通,漱律液满口者九过,每咽以意法入泥丸之内,然后行起火之法,叩齿九通,咽津九过九口也,即闭气三口。乃摩左右掌使极热,先摩目尾数过;次摩其掌,热以摩鼻数过;次摩其掌,热以摩左右耳数过,次摩其掌,热以摩面及颈使热,然后左右开闭气各开弓者三过。若日独行此法,亦能使八邪不干,面目而形不衰、所谓小炼形者也。

夫取火必於三时者,何也?寅者,火之长生也;午者,其帝旺也;戌者,其库墓也。行之可以除阴气长阳神矣。久之纯熟,财十有二时之中常为之,自然思虑澄彻而不昏,处於暗室而内外明白。此丹成神全气足之验也。真气充足,则神气清爽,绝食而不饥,吉凶未至而前知。此道成之验也。百日宿病愈矣;二百日脐下坚实,气力盛矣;三百日精气凝结而成丹矣。行之之初,渐加精进,约半时辰,然后渐渐长远,乃加精进。至於纯熟,下功则觉温然而热,内视历历见其弹丸,然后气掖和畅,神识端守而不失,使所入之息收於弹丸之内,兀然不知其所存,所谓息随胎结,胎随息住。此丹成之验也。行之既久,忽然不知我为我,物为物,物我俱忘,体如虚空,其身通热汗出。此胎仙已就之验也。如有疾病,即闭气数口,汗流而止,复行起火之法,其疾自除矣。

至游子曰:或谓初地修进,四法并行,何也?曰:一日有四时,应天地阴阳之数焉。天地四时者,春夏秋冬也,日月四时者,弦望晦朔也;人之四时者,子午卯酉也。子之时,心气入於肾,其火在下,於是肾中之真气升矣;卯之时,真阳随阴气胜而至於腰,少复入於本位,分阴阳二气前后焉。男以后为左者也,女以后为阴者也,当用升火散气焉。午之时,肾气入於心,於是阴自九天而降至於咽膈之上,分前后而行焉酉之时,阴气杀物而阳气弱矣。当用聚气养阳,而助其阳也。故四法者,一日之用也。

夫亥子丑者,阳气方生,欲升一阳之真气,仍然坐达旦,不得大声剧言,可与人语,不可与人言。自言日言,答人日语。与夫应接之劳,是夕子之时,止,勿行功,至於鹦呜则复行焉可也。如日南至之前一夕,不得一阳之真气,即於日南至之夕,及次日小至子之时再为之。如南至前一夕已得一阳,后於南至小至为之亦佳。不必坐至达旦。凡气者,日南至则起於涌泉焉。十一月至於膝,十二月至於股,正月至於腰,其名日三阳成者也。二月至於膊,三月至於颈,四月至於顶,五月之后,其阴亦如之。故学道者,宜於四月,十月绝嗜欲,以避纯阳纯阴之用事也。

至游子曰:端坐闭目,令心为诧女,肾为婴儿,先使肾温热,发起其火上腾,次以鼻引清气,想天之风气者九过,送诧女随龙火出,交於下,见婴儿,婴儿复上升见姥女,如夫妇交合焉。此龙虎之运用也。鼻引其气,闭口瞑目正坐,左右手抱外肾,郁透热,乃以心意抱肾上逆送之。又引气急,想其心如姥女交肾而合精,复想肾为男感而交合,上下十五过则着身,将其精逆上入於心,复令心血降下,如此上下者三七过。然后收入於脾宫锁之,所以黄婆是为三姓同居,在心之上、脐之下,其大如环。次用六阳之火锻之,六阴之水灌之,昼夜行九一运用之诀焉。故心动则肺、肝、胆、小肠俱动,以助乎心焉。肾动则外肾、膀胱、大肠、脾俱动、以助乎肾焉。然则心肾者,俱修真之主乎!

至游子曰:三魄日爽灵、日幽精、曰胎光,七魄日尸狗、日伏负、日雀阴、曰天贼、日非毒、曰除秽、日嗅肺。三元神,其名来育,其长七寸;胃神,其长三寸有半;泥丸神,在二眉中,却入三寸,其名帝乡;绛官神,在心之中,其分一寸;丹田官,在脐之下二寸,其名谷立;心神,其形朱雀,其长九寸,其名焕阳;肝神,其名童子,为二玉女,其长九寸;胆神,居膜之下,为玉童执戟,其名龙德,其长三寸;肺神,其名皓华,其长三寸,为玉童执兵;脾神,其名宝元,为三童女,其长七寸三分;肾神,其名元真,其状如白鹿而二首,其长三寸七分。九虫日伏虫,其长四分,群虫之主也,依肠胃之问,能变成诸患;日蛔虫,其长如蛭,其长四寸,善令人腹呜;日白虫,其长一寸,生子孙乃至四五尺,能杀人;日肉虫,其状如烂杏,善令人烦懑;日肺虫,其状如蚕,善令人咳嗽;曰胃虫,其状如蟆,善令人呕逆吐、喜喊;曰膈虫,其状如瓜瓣,善令人唾;日赤虫,其状如蛭,善令人腹呜;日烧虫,为疽为疥为癣。

道枢卷之三十五竟

#1曰:『日』下九字原缺,据辑要本补。

#2右:原作『左』,据辑要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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