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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集 四库本

卷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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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至正集卷六十五

(元)许有壬 撰

○说

兰庭芳字说

冠而有字字依乎名礼也我朝肇造浑厚真淳之气粹然古初名且强赘况字乎语隆治首唐虞臯夔稷契有字乎有而不传乎臆说知其无也然则字之兴也其亦淳之漓而文之盛乎我元太祖皇帝闻周孔教而基文运我太宗分四队教子弟而一文教至世祖立胄馆广学校而盛文治百年来薰陶沦浃气习不能不变也名而又字宜哉昔两承乏御史国人同官者或未字同官必相与加之否则皆若有缺然者文治之渐溥矣乎而夏圃兰蹊蚤以通才历华贯擢湖广行省正郎行台监察御史图烈图敬夫撷其名兰以氏之推兰之德曰庭芳以字之徵予说以自淑焉卉之嘉而清者惟兰见於百家详於离骚而又以芳称入其室久而知其芳者见其蓄也渐之则芳者示其益也不为不服而不芳者守其恒也变而不芳者忧其至是以托兴君子之不遭也其曰庭者则谢车骑谓芝兰玉树生庭堦义焉士君子道德植於身教令行於家而後功业及於天下传於後世不但一家一时而已也尽吾之诚极吾之力於吾所当为名之闻不闻不恤也况实之所在名固从之则字尊於名矣夫儋人之爵当得为之时而或一毫未尽则字之为饰古人不我诬矣且天地之间义理无穷人之为学造诣有限一艺一善皆足以流芳一时一章一句皆足以资口给语其至则君子病焉庭其近也芳其微也由近而远由微而着其亦培其根以遂其实乎公羊氏谓名不如字其在吾庭芳矣

中南字说

番阳洪绍祖介其乡人高本斋请曰绍祖之先由乐平徙余干十一世矣所居生聚蕃盛人名为洪方兵毁大父留畊主簿迁城北尝戒曰洪方祖基九转至我且近先茔慎勿弃也先子西清教授复徙安仁甫述事而没惟祖训不敢坠泰定甲子经葺始完遂归焉前池後阜松竹映带居山之中面山之南因以中南代名愿诲不敏予闻而复之曰古人既名则加以字而字则取义於名圣人以立名而字从之鲤之为鱼回之为渊参而在与由而在路若稽载籍戾是者鲜若服祖训力堂构绍祖名斯称已而中南何居乎山中之居因地为之不得已也吾又因而字之字名之宾也身之章也岂好奇务新自同於山而以不同於人为美乎夫不同者山也同者人也可同而可不同者理之所在也彼游方之外哆然标榜吾儒不取焉君世儒力学予重违其请取其中而略其南而後有以告焉夫中主於不偏天理之极致也大如天地小至一室而各有中君子修身止於至善之地也君其致力於此使处心行巳之际无一毫过不及之差或南或北不恤也苟为不然则自西自东自南自北吾不知其税驾之所矣所谓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则将合蒙庄惠施之喙且不能喻矣君其思之

彭宗建字说

斗天枢机也屈平叙名字摄提孟陬首言其贞庐陵彭季斗父既名之师刘岳申以宗建字之其有取於斗乎礼子冠父宿戒宾冠三加祝而字之字之则责以成人之道矣师犹宾也父师之道尽矣成人之道则在宗建焉亦致思其义乎斗在天中酌斟元气平分四时自娵訾历玄枵杓之所直生长收藏莫有戾者学者象之根於心者明修於家者至大本既立以之齐家而家齐以之治国而国治犹斗之建随其所指周制各当而岁功成焉建之义章矣宗建入京探其学知其为成人勉而扩之且至圣贤况其下事功哉诗曰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则非所望於宗建也

约约思永字说

西域约约大父尝持宪数道世赏在约约以年未及学未充也日种学绩文非儒生不交纨绮气习濯刮殆尽予与其外舅和叔监郡游时从过予俾赋诗每俄顷成且清丽不苟暇日请曰约约侍下风不有撃其蔀使服膺以卒其业与不及门承教等耳昆季为华学率以思冠其字先生幸字之予观世之人习於近而不究其远狃於短而不求其长天下之通患也若世家子则此疾尤痼薰染性成知饱暖而不知有饥寒知富贵而不知有贫贱目前之利不知为身後之害一时之乐不知为百年之忧谓金币可长有也用之如泥沙谓权势可长恃也挟之以骄纵年迈家替日暮途远轻则饥寒之戚婴其身重则倾覆之祸及其族虽跬步不能前矣盖不知思永之过也书不云乎慎厥身修思永言身虽谨而所思者不永则亦浅近而已矣故必谨其所修审其所思为远大悠久之计则学成而行立矣故从其昆季之以思为字也而以思永字之叙其槩若此俾思而有以自朂焉

丁愼之字说

中书总天下机务帷幄佐史之属鳞次於其下譬为巨室栋梁柱石之大胜其任矣椳闑扂楔之细亦莫不各致其良不以细而易之也一或非良虽倾覆不职是而损败之患驯及其大矣国制诸国之人各有部以总其族卫戍之余又各入其人於中书中书禄之秩视行人而又优其年老号谔德齐讥门以严省署从直以拥护宰臣备传遽以宣布政命出官七品阶是树声名至达官者多矣予待罪中书分而番直殆徧其徒从予最久者西域扎玛哩迪音愼而寡言若诗书渐习之有素者乎得请归洹阡驰传过再拜请曰细人事公之日最多习公之言诱人使为善者非一窃有感焉世西域而生中国又得亲公之教敢不思所以自励者幸悯而训之字得服以自励则是事公於终身也予素爱其人不言得乎凡今华其短裾飞其驵乘事上则为便嬖使外则如达贵视齐民如草芥豗突撑触谓人莫敢我复者滔滔也乃能敛其锋锐求所以自励者且服役几年所直几官而独有见於吾辈其可进也哉於是即其人之长字之曰愼之且语之曰若知愼之为义乎立身之要道乎愼於言而言无过愼於行而行无失无所往而不愼则无往而不得其志不但官日盛名日着将见日进乎善而为成德之君子矣愼之其益慎之哉

名张■〈契,石代大〉说

襄垣张生质厚而气清年甫二十负笈来游居三年余人日刮目余将北乃再拜请曰小子侍有日未有以名惟古子命於父礼也民生於三义无二焉幸训之名生敏者也犹器之利者焉遂以■〈契,石代大〉名之而以景耜字之且为之说曰士之立身行道齐家治国其本在学农之用时因利裕家富国其要在器故是之取而为生道焉耰鉏鎛銍皆有用於农而耜也独见取者诚以发坚破埆俾播种有所施未有先於是者则是耜之器农也不亦重乎使其钝不胜任将焉用哉诗所谓有略其耜者取其利也人之敏者亦然人蒙已见人後已至业修德进乃亦有秋矣然而耜之利不用则无功性之敏不勤则无成悠悠岁月一暴十寒恃巳易能举为不足学望而未见且谓巳能犹惰农不昬作劳舍利耜而不用虽利何以哉故圣人谓孔文子所以为文者以其敏而能好学也况前辈言後生才性过人者不足畏惟读书寻思推究者为可畏尔■〈契,石代大〉也不患其不学而患其弗思也不患其不行而患或止也■〈契,石代大〉乎勉之

名元氏子说

君子不器以器待人予其戾哉器有受贵而切於用者有受贱而缓於用者人而至於体无不具用无不周则善蔑加矣未至於是为器之受贵而切用者不亦可乎夫斞所以受糓也人以食为天世之贵者复有加於是者乎较多寡均出入大而太仓微而田家皆不能阙非切於用者乎惟人之身亦犹斞也君子小人初无异焉顾所受何如尔实之以道义文学犹斞之有糓焉发而为忠孝推而为事业犹斞之出糓以活世焉无以实之是空斞尔若夫纳之以异端邪说充之以私慾凶慝流而为荒唐出而为毒螫降衷均善甘迷厥初则是以斞而受粪秽曾楲窬之不若也元君廷干乞名其子予既以斞名之又为之说若是俾斞也知所择云

余孝友政卿名字说

降衷根性匪由外铄明善复初则有待於学焉古之君子惟是是力它不暇也惟名犹服身之章也君子愼之而所心不存焉贤而敝緼不害其正不肖而华不絅其瑕冉耕曰牛匪嘉也而孔门称德操以德字德有何哉然士之有志者因其名之嘉思有以称则亦有益於学焉称诸口书诸手惕然自警不愈於几杖■〈船上皿下〉盂之铭乎东鲁余君名孝友字政卿居家不愧其名推而从政不愧其字其亦士之有志者乎他日君之子孙其母以是为讳也讳之言力之行勿使如退之者出举名仁为人之说则又善矣

名马氏三子说

予友马明初请名其三子说明初名熙从火其考讳从木祖从水取五行终始相生之义次当从土故名其孟曰塈字以世完仲曰塾字以世修季曰垦字以世勤古子生父名二十冠则宾字之予不能拒而名之又为宾以字之乃为宾祝之辞祝之曰塈乎而伯子也世其家不在而哉则凡举其废者不力可乎塾世其儒垦世其业各有望於汝也家也儒也业也岂人各一事而已邪析而言之家贵以劳儒贵以学业戒其惰合而言之责以劳者不知儒与业乎责以学者不知其业与家乎而戒其惰者不知家与学乎兄弟异体而同气三人盖一人也一人必兼三人之事而三人必若一人之身则马氏之後必大矣

名贾氏三子说

愚幼侨鄂知参政鹿泉贾公有大恩德於鄂人入京又知中书大参元播公雍容寛厚眞公辅器询其世参政子也中书子彦弘为安庆总管继述有闻安庆之子曰栋字士隆今知陵州以愚悉其世也请名其三子且曰吾祖之讳从水栋则从木木之後义当从火盖以五行更生所生之行转相承也字书训烨为火盛火生於木木盛於春象其德为孝名孟以烨字以惟孝南方扬煇执衡司夏为礼名仲以煇字以惟礼煴也者以火伸物也伸於资力力不自致有志以帅之名季以煴字以惟志贾氏鹿泉而下今五世矣上而四世两至宰执两为郡守而士隆年富膴仕所至籍甚前武未可涯下则三子也其承亦重矣哉孝原百行烨必待孝礼首四维煇必待礼有志事成煴必待志孝也礼也志也推是三者家有不昌世有不济其美者乎三者不力徒曰我门大它不我敌则有柳先生铁炉步志可不惧哉愚於三子闻而知其高见而知其曾交而知其祖若父故名之不辞而於取义也以规不以颂

至正集卷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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