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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堂肆考 四库本

卷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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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堂肆考卷五十九   明 彭大翼 撰臣职

史官

歴代沿革史官自黄帝有之夏商有太史周有太史小史内史外史而侯国亦置焉秦有太史令汉武帝始以司马谈为之谈卒子迁嗣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其修撰之职以他官领于是太史之官惟知占而已王莽改置柱下五史后汉至隋惟魏明帝太和中史职中书省其余多秘书省唐武徳初因隋制属秘书省著作局贞观中移史馆于门下省以宰相监修自是著作局始罢史职其修撰史事以他官兼领宋朝监修国史一人以宰相为之修撰直馆检讨无常员皆掌修日歴及典司图籍之事凢国史则别置院于宣徽院之东以藏之谓之编修院天圣中修真宗史欲重其任降勅宰相为提举叅知政事枢宻副使为修史官其同修史则以殿阁学士已上为之编修官以三馆秘阁校理以上及京官充史事毕即停之元丰改官制每修前朝国史实录则别置国史实录院元祐中复以国史院门下省绍圣中以国史院归秘书省中兴中即秘书省复建史馆以修神哲两朝实録绍兴五年又移史馆于秘省之侧别为一所以増重其事至九年修徽宗实录乃即史馆开实录院明年以正史未修诏罢史馆并为实録院其著作局惟修纂曰歴宰相提其大纲检讨官搜阅校对惟修撰实专史职只防所送到时政记起居注铨次其事排以日月谓之日厯绍兴十八年诏置修国史院修神宗哲宗徽宗三朝正史书法不隐

左宣二年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按狐晋史官

文献足徴

防要鲁史以来文献之实足徴孔子因而修之

执简以往

左襄二十五年齐太史书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舎之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注云南史齐史之在外者

执书以奏

唐魏謩字申之徴五世孙文宗诏遣中使取謩起居注欲视之謩执书奏曰自古置史官书事以明鍳戒陛下但为善事勿畏臣书如陛下所行错悮臣纵不书天下之人亦书之

司马继为

汉司马迁继父谈为太史公采左氏国语删世本战国防防楚汉列时事上自黄帝下讫麟趾作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谓之史记藏诸名山副在京师至宣帝时迁外孙杨恽祖述其书遂宣布焉而十书未成有录而已元成之间防稽禇先生更补其阙作武帝纪三王世家防日者列传刘向扬雄博极羣书皆穪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叙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虗美不隐恶故谓实录然班固则谓其采经摭传甚多防略又谓其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叙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贫贱此其所蔽也

张华再典

六帖马融三入东观汉代称雄张华再典史官晋朝推美

西汉书

汉司徒掾班彪以太初后史记未善采旧事徴异闻作后传六十五篇未成而卒帝命其子固续之固以迁史所记附汉于百王之末非其体也故又独立一史上自髙祖下终王莾十有二世二百三十年为十二纪八表十志七十列传其事未毕防有讼其私作史记者有诏收系固弟超诣阙自陈固续父旧书明帝意解乃诏固诣校书卒业至章帝建初中乃成其书共一百卷后坐窦宪事卒于狱书颇散乱其妺曹大家奉诏缉校又选髙才郎马融等十人从大家授读其八表天文志或云是待诏马续所作而古今人物表颇不类本书云

东汉书

刘宋宣城太守范?字蔚宗穷览旧集删烦补略作十纪十志八十传书共一百三十卷防以罪收十志未成而卒梁刘昭因旧本补注三十卷

三国志

晋著作郎陈寿字承祚集三国史撰为国志凢六十五篇时人穪其善叙事有良史才宋文帝命中书郎裴松补注

五代史

宋欧阳修撰五代史七十五卷其法甚精书减旧史之半而事比旧史増数倍议者谓功不下司马迁又谓其笔力驰骋上下无驳杂之説至于纪传精宻则迁不及也公亦尝自谓伶官传岂下滑稽耶按五代梁唐晋汉周也

晋书

晋书一百三十卷纪十志二十列传七十载记三十序例一目录一唐房?龄等奉勅修时太宗亦与焉故又总之曰御撰云

宋书

宋书一百卷纪十志三十列传六十梁沈约撰河东裴子野又删为略二十卷赵宋治平中南丰曽巩等奉诏校定

南齐书

梁萧子显撰南齐书五十九卷纪八志十一列传四十赵宋曽巩等校定

北齐书

唐李百药撰书五十卷其本纪八列传四十二初李徳林在齐尝撰著纪传至贞观初百药续成父书献之又齐魏收撰后魏书一百三十卷其本纪十二列传十二志十赵宋刘恕等校正

梁书

唐姚思亷撰梁书五十六卷本纪六列传五十思亷名简以字行梁史官察之子

陈书

陈书三十六卷姚思亷撰本纪六列传三十察在陈尝删撰梁陈事未成而卒属思亷继其事唐贞观中与梁书同时上之赵宋曽巩等校定

周书

周书五十卷唐令狐徳芬等撰本纪八列传四十二宋仁宗时出太清楼本合史馆秘阁本又取夏竦李巽家本校定之其后林希王安国上其书

隋书

隋书八十五卷创于唐顔师古孔頴达而成于魏徴于志宁本纪五列传五十长孙无忌等又撰志三十

南史

唐李延寿撰南史八十卷起于宋尽于陈共一百七十年

北史

同前人起于魏尽于隋共二百四十二年

旧唐书

旧唐书一百三十卷贞观政要出于吴兢顺宗实録出于韩愈唐歴出于桞芳而全书则刘煦成之也一説是韦述撰桞芳冕之父芳字仲敷冕字敬叔父子世为史官居集贤院

新唐书

新唐书二百二十五卷宋嘉祐中曽公亮等奉诏删定方镇百官表出于梅尧臣律歴五行志出刘义史列传出于宋祁而纪志则欧阳修成之也自今观之李义甫许敬宗之奸邪而与长孙无忌同传桞宗元刘禹锡之阿附而与韩愈同传此旧史之失也新史改之非所以先君子而后小人乎刘蕡之切直而槩之于文苑吴叔之忠义而槩之于外戚阳城之卓异而槩之于隐逸孙思邈之髙尚而槩之于方技此旧史之失也新史改之非所以存大节而弃小目乎

宋史

宋史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世家二百五十五卷

辽史

辽史本纪三十卷志三十一卷表八卷列传四十六卷金史本纪十九卷志三十九卷表四卷列传七十三卷已上三史皆元顺帝至正间中书右丞相托克托等奉命修又按元世祖立国史院首命修辽金二史宋亡又命史臣通修辽金宋三史以义例未定竟不能成至至正三年命托克托为都总裁特穆尔达实张起岩欧阳?揭徯斯等为总裁修之或欲如晋书例以宋为世纪而辽金为载纪或谓辽立国先于宋五十年宋南渡后尝穪臣于金以为不可待制王理着三史正统论欲以辽金为北史宋祖至靖康为宋史建炎以后为南宋史一时士论非不知宋为正统然终以元承金金承辽之故疑之各持论不决诏辽金宋各为史发凢举例论賛表奏多欧阳?属笔焉至明朝洪武二年翰林学士宋濓等奉勅修元史本纪三十七卷志五十二卷表六卷列传六十三卷

彤管记事

崔豹古今注牛亨问彤管何也答曰彤赤漆耳史官载事用赤管言以赤心记事也

石铭载书

北魏崔浩字伯深与弟览等共叅著作叙成国书三十卷令史闵堪请立石铭载国书以彰直笔北人忿毒相与防浩于大武帝帝大怒按法诛之尽夷其族

玉版金柜

汉晁错防刻于玉版藏于金柜与天地相终始

学海词林

唐大诏令萧嵩修国史制明乎国史所以?阐大猷观乎人文所以化成天下自非钩深学海嚢括词林盛周公之典谟志仲尼之日月则何以纂叙鸿业

五难

袁崧曰史之为难也有五烦而不整一难也俗而不典二难也书不实录三难也赏罚不中四难也文不胜质五难也

五志

汉荀悦曰立典有五志焉达道义彰法式通古今着功勲表贤能干寳释云体国经治之言则书之用兵征伐之权则书之忠臣烈士孝子贞妇之节则书之文告专对之辞则书之才力伎艺殊异则书之

三长

唐郑惟忠问刘知几曰自古文士多史才少何耶曰史有三长才学识世罕兼之故史才少有学无才犹愚贾怀金不能殖货有才无学犹巧匠无楩楠弗能成室

三恨

唐薛中书元超谓所亲曰吾不才富贵过人然平生有三恨不以进士及第一恨也不娶五姓女二恨也不得修国史三恨也

记繁志寡

文忠子曰史之失自迁固始记繁而志寡春秋之失自歆向始弃经而任传然张辅曰迁叙三千年事唯五万言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万言是知班不如马也

辞约事详

汉献帝以班书文繁难省命荀悦依左传体为汉纪三十篇辞约事详论辨多美

乞成汉史

东汉蔡邕为五原大守王智宻譛谤讪朝廷邕虑不免亡命江海积十二年灵帝崩董卓闻其名辟之三月周歴三台及卓被诛邕在司徒王允坐闻之惊叹意殊不乐允叱之收付廷尉治罪邕陈乞黥首刖足继成汉史士大夫多矜救之不能得太尉马日防驰往谓允曰伯喈旷世逸才多识汉书当留之续成后史为一代大典且忠孝素着而所坐无名诛之无乃失人望乎允曰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祚中衰戎马在郊不可令佞臣执笔在防主左右既无益圣徳复使吾党防其讪议遂死狱中

愿出魏书

北齐著作郎魏收撰后魏史帝令羣臣各言志收曰愿得直笔东观早出魏书遂命专其任

作传求米

晋陈寿为著作郎有良史才时丁仪丁廙兄弟竝有盛名于魏寿谓仪子曰可覔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竟不立传

作传纳金

初魏收在神武时修国史得杨休之?因曰无以谢徳当为卿作佳传休之父固为北平太守以贪获罪收乃书曰固为北平甚有惠政坐公事免尔朱荣于魏为贼收以髙氏出自尔朱且纳荣子金故减其恶而増其善书成众口喧然号为秽史后髙祖以收褒贬失实诏著作郎魏澹别成之澹矫收之失甚为简要

文词鄙拙

晋王铨有著述之志毎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而卒后子隐召为著作郎令撰晋史隐文词鄙拙芜舛不伦凢书中次第可观者皆其父撰其文体混漫义不可解者隐为之也

议论髙强

五代周贾纬充史馆修撰褒贬之际爱憎任情晋桑维翰执政时薄纬之为人不甚见礼纬深衔之及叙维翰传穪维翰身没之后有白金八千铤时翰林学士徐台符纬邑人也与纬相善谓纬曰闻君叙桑魏公白金之数不亦多乎十目所覩不可厚诬纬不得已改为白金数十铤纬长于记诵应用文章未能过人而议论髙强侪軰不平目为铁嘴

兼丽卿云

汉二班传二班怀文裁成帝坟比良迁董兼丽卿云

自为政骏

唐刘知几字子元景龙初以太子中允兼修国史时宰相韦巨源纪处讷杨再思宗楚客萧至忠等皆领国史知几以为监修者多甚为国史之弊于是奏记求罢史任因为至忠言五不可曰古之国史皆出一家如鲁汉之丘明子长齐晋之董狐南史未闻借功于众也今史司取士滋多人自为荀袁家自为政骏每记一事载一书阁笔相视含毫不断头白可期汗青无日一不可也汉郡国计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后汉公卿所撰先集公府乃上兰台故史官载事为广今惟询采二史不注起居百官弗通行状二不可也史局深籍禁门所以杜顔靣防请谒今作者如林褒贬曽未絶口而朝野咸知故孙盛取嫉权门王邵见雠贵族常人之情未能无畏三不可也古者史氏各有指归故马迁退处士进奸雄班固抑忠臣饰主阙今史官注记类禀监脩或须直辞或当隐恶十羊九牧其令难行四不可也监者不肯指授修者又不遵奉务相推避以延歳月五不可也按荀袁谓荀悦袁宏也政骏谓刘向字子政刘歆字子政也

宜置座右

唐刘知几着史通内外四十九篇讥评今古徐坚读之叹曰为史氏者宜置座右

讨论宫室

许敬宗拜侍中监修国史髙宗尝幸长安城按跸徘徊视故区处问侍臣秦汉以来几君都此敬宗曰秦都咸阳汉惠帝始城之其后苻坚姚苌宇文周居之帝复问汉武开昆明池实自何年对曰元狩三年将伐昆明夷故为此池以肄战帝乃诏敬宗为?文学士讨论古宫室故区具条以闻

思渉鬼神

左氏叙事谈恩惠则煦如春日记严烈则凛若秋霜叙兴邦则滋味无量陈亡国则凄凉可悯或防词入简牍或美句入咏歌跌荡而不羣纵横而自得工侔造化思渉鬼神

言成轨范

唐刘允济为著作郎修国史尝曰史官善恶必书言成轨范使骄主贼臣惧此权顾轻哉而班生受金陈寿求米仆乃视之如浮云耳允济尝为着佐采鲁哀公后十二世接战国为鲁后春秋

言语模冩

范晔为秘书丞左迁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后汉书自为一家之作其作黄宪列传初无事迹以言语模写形容体段此最妙处又论撰书之意曰吾之搆思无一字空谈此书行应有赏音者自古体正而思精未有此也

业量该通

唐精择史臣诏修撰国史义在典实自非操履纯白业量该通谠正有文不堪此任所以前代史官必就中简择灼然为众所推者方令著述近日以来但知此职即知修撰非惟编缉踈舛亦恐漏泄史事今后宜于史官内简择堪任修史之人録名进内

不狥私请

唐吴兢与刘知几撰定武后实录叙张昌宗诱张説诬魏元忠事颇言説已许之頼宋璟等激劝苦切转佞为忠説读之知兢所为屡以情祈改数字兢辞曰狥公之请何名实录卒不改世谓今之董狐

不释旧憾

北齐崔俊初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或曰魏收可俊曰收轻薄徒耳且欲防收以不孝之罪收后典国史俊恐被恶言乃悦之曰昔有班固今有魏子收缩鼻笑之其憾不释

三世踵修

唐蒋乂防从外祖吴兢学有史才贞元中为起居舎人兼史任长子伸次子偕先后歴史馆修撰三世踵修国史世穪良笔咸云蒋氏日厯

四人竝命

唐太和四年以谏议大夫王彦威户部郎中杨汉公礼部员外郎苏涤右补阙裴休竝以本官充史馆修撰故事史官不过三员少或两员至是四人竝命时论深以为非

敬宗猥穪

唐太宗尝赐长孙无忌威鳯赋至许敬宗修国史乃猥穪以赐尉遅敬徳葢敬宗子娶敬徳女孙故私之也

吴均私撰

南史吴均待诏著作累迁奉朝请先是均将着史以自名欲撰齐书求借齐起居注及羣臣行状武帝不许遂私撰齐春秋奏之帝恶其书不实使中书舎人刘之遴诘问数十条竟支离无对敕付省焚之

直载事功

唐元和中李翺转修撰以史官记事不实奏曰臣得秉笔史馆以记注为职劝善惩恶正言直笔史官之任也今善恶皆取行状谥议辞多虗美难以为防今请直载事功方穪实録

兼制生死

唐朱敬则兼修国史乃请髙史官之选以求名才韦安石阅其藁叹曰董狐何以加世人不知史官之权重于宰相葢宰相能制生人史官兼制生死古之圣君贤臣所以畏惧也

吉甫监修

唐李吉甫监修国史时宪宗尝御延英问时政记记何事吉甫对曰是宰相记天子事以授史官之实录也永徽中宰相姚璹监修国史虑造膝之言或不下闻因请随奏对而记于仗下以授史官即今时政记是也

祖禹分撰

宋范祖禹字淳甫在书局分撰唐史考其成败治乱之迹撮其机要论次成书名曰唐鉴

惜书缄笥

宋孙甫字之翰仁宗朝直史馆着唐书七十五卷未成而卒温公书其后云孙公此书甚自重惜尝别缄其藁于笥一日出而家失火弟子负其笥避池中岛上公还及门曰唐书在乎余无所问

抱史藏山

唐韦述居史职二十年禄山乱述抱国史藏于南山因以获存

亿代睂目

唐朱鹄圣记颂史臣是当国之鉴千亿代之睂目

千载劝惧

类要得失一朝而荣辱千载善人劝焉滛人惧焉

父子继掌

宋绶字公垂宋仁宗朝同修国史后其子敏求为史馆修撰父子继世掌史世以为荣

父子同典

宋李文简公焘号巽岩权同修国史先是其子垕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迁校书著作父子同典史事缙绅荣之又秦桧与养子熺熺与子埙祖父孙三世同领史职前此未有也

愿秉直笔

宋范旻上言家世史官愿得秉直笔成朝廷大典因以为史馆修撰旻鲁公质之子也

不负公议

宋袁枢字机仲为编修官分修列传故相章子厚家以同里宛转求公释其事公曰吾为史官书法不隐宁可负乡人不可负天下后世公议时丞相赵雄总史事见子厚传叹曰无愧古之良史

独任宋祁

宋庆厯中贾昌朝建议修唐书命宋祁与王尧臣张方平为修撰范镇宋敏求吕夏卿为编修而以昌朝为提举后诸公相继出外祁遂独秉史笔及祁又出皆将草藁自随或有疑难移文往复

首委崈礼

宋李益能撰綦北海崈礼行状主上采议臣之言肇置史官以复承平之旧笔削之任首独委公士艳其荣

无易彦章

宋汪显谟藻字彦章公奏自元符以来竝无日厯此国之重事愿留圣心上纳之宰执请择所付上曰无以易藻矣及出知湖州诏领日歴如故辟官属二员且赐史馆修撰餐钱

独付子固

言行录宋曽巩字子固天子察公贤手诏中书门下曰曾巩以史学见穪士类宜典五朝史事遂以为修撰近世修史必众选文士以大臣监总未有以五朝大典独付一人如公者

自选官属

初司马光约战国至秦二世如左氏体为通志以进英宗悦之命续其事就崇文阁开局许自选官属得借龙图天章三馆秘阁书籍给御府笔墨以内官为承受光遂与刘攽刘恕范祖禹及子康编集赐名资治通鉴又制序文赐之防光出知永兴军以衰病乞闲乃差判西京留司御史台及提举崇福宫前后六任听以书局自随光于是徧阅旧史旁采小説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下终五代又略举事目年经国纬以备检寻为目录又叅考羣书评其同异俾归一途为考异合三百五十四卷十九年而成至神宗元丰七年上之诏以光为资政殿学士初光修通鉴至唐太宗之世忽有穿黄袍者见于前曰先生幸善书公起持笔知为帝也跪而奏曰陛下秽徳多矣臣头可取笔不可夺遂不见

别为义例

朱文公通鉴纲目序先正司马公受诏编资治通鉴既成又撮其精要别为目録并上之更着举要歴八十卷以适厥中而未成也绍兴中胡文定公始复因公遗藁修成举要补遗若干卷则文愈约而事愈备矣尝过不自料輙因两公四书别为义例増损櫽括以就此篇葢表歳以首年而因年以着统大书以提举而分注以备言使夫歳年之乆近国统之离合事辞之详略议论之同异通贯晓析如指诸掌名曰资治通鉴纲目若干卷

操履无玷

宋杨徽之字大猷以治郡入为史馆修撰太宗尝谓宰相曰徽之操履无玷儒雅士也州县之职非其所长置之馆殿正得其宜

议论可观

宋王韶之私撰晋阳秋成时谓宜居史职即除著作佐郎使续后事讫义熈九年善叙事理议论可观号为后世佳史

神情冲澹

宋天圣中王安简谢阳夏黄唐卿李邯郸为编修官安简神情冲澹唐卿刻意篇什谢李戏为句曰王貎闲如鹤黄吟苦似猿

文词雅正

宋吴育字春卿授著作除直史馆文词雅正天下推之

才似六经

宋丁谓字公言孙何字汉公二公齐名学士王禹儞延誉于帝曰丁谓孙何可使白衣充修撰由此声名籍甚禹儞尝与诗曰三百年来文不振直从韩栁到孙丁而今便合敎修史二子之才似六经

试入三等

宋苏轼学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召试秘阁入三等得直史馆

撰建中录

唐沈既济经学该明有良史才召拜左拾遗尝修建中实录既济传师之父也

献端拱箴

王禹偁字元之太宗端拱初闻其名召至京师自定题以试之以右拾遗直史馆因献端拱箴

明示去取

宋绍兴四年范冲直史馆修神宗哲宗实録先是隆佑太后谓帝曰宣仁太后之贤古今无比为奸臣诬谤尝下诏明辩而国史尚未删定岂足传信帝竦然至是召冲重修冲乃为神宗考异明示去取旧文以墨书删去者以黄书新修者以朱书世号朱墨史又为哲宗辩诬录由是二史得其正而奸臣情状亦着按冲祖禹子绍兴进士

参较得失

东都事略徐勣字元功为中书舎人修神宗正史上言宜取当时宰辅家记录以参较得失则一代大典可信矣

侍中

歴代沿革侍中古官也黄帝时风后为侍中周时号常伯秦取古官亦置侍中来往殿内奏事两汉因之无常员灵帝置八人献帝六人魏与晋宋齐梁陈各置四人后魏北齐置六人后周依周礼天官府置御伯中大夫武帝改御伯为纳言亦侍中之任也宣帝末又别置侍中为加官隋文帝改侍中为纳言置二人炀帝改曰内侍移为门下省之职唐复为侍中龙朔中改门下省曰东台侍中曰左相光宅中曰纳言垂拱中改门下省为鸾台开元初曰黄门省侍中曰监天寳初曰左相又齐职仪呼侍中为门下给事黄门为小门下

佩玺抱劔

汉官仪侍中殿下穪制出则叅乘佩玺抱劔又齐职仪东汉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法驾出选多识者一人叅乘兼负传国玺抱白蛇劒

对壁伏茵

汉旧仪侍中近臣见皇后如见帝婕妤行则对壁坐则伏茵

七叶

三辅故事汉金日防字翁叔匈奴休屠王太子也后降汉封秺侯有忠勤之节七叶侍中

三代

东观汉记冯鲂字孝孙父子兄弟竝带青紫三代侍中

班伯谠言

汉成帝尝与张放等宴饮禁中皆引满举白谈笑大?将乘舆幄坐屏风画纣醉踞妲己作长夜之饮侍中班伯乆疾新起上顾指画而问曰纣为无道至于是乎对曰书云乃用妇人之言何有踞肆于朝所谓众恶归之不如是之甚者也上曰茍不如是此图何戒对曰沉湎于酒防子所以告去也式号式呼大雅所以流连也诗书淫乱之戒其原皆在于酒上乃喟然叹曰吾乆不见班生今日复闻谠言放等不怿稍自引退

丁鸿至行

东汉丁鸿字孝公治尚书父陵阳侯綝卒鸿当袭封上书穪病让国于弟盛不报既乃挂衰绖于塜逃去友人九江鲍骏遇鸿于东海让之曰昔伯夷吴札乱世行权故得申其志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絶不灭之基可乎鸿感悟乃还就国骏因上书荐鸿经学至行明帝永平十年赐印绶徴为侍中

戴慿説经

见元日

曹褒着礼

东汉章帝时博士曹褒请着汉礼拜为侍中授以叔孙通汉仪十篇曰此制散略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使可施行

冠附蝉文

汉官仪侍中冠武弁大冠亦曰惠文冠加金珰附蝉为文豹尾为饰故谓之金貂侍中挿左中常侍挿右董巴舆服志金取坚刚百链不耗蝉取居髙饮露貂取内劲外捍本赵武灵王胡服之制秦始皇破赵得其冠赐侍中

香含鸡舌

汉官仪侍中刁存年老口臭上出鸡舌香使含之

请安太后心

史记孝惠帝崩太后哭泣不下留侯子张辟彊为侍中年十五谓丞相曰太后独有孝惠今崩哭不悲君知其解乎丞相曰何解辟彊曰帝母壮子太后畏君等君今拜吕台等为将居南北军及诸吕皆入宫用事则太后心安君等幸免祸矣丞相如辟彊计太后悦其哭乃哀吕氏权由此起

尝读孔光传

孔帖唐杨师道贞观十年拜侍中性周谨未尝语禁省事尝曰吾读孔光传想其遗风

掌壶

齐职仪汉侍中掌乘舆服物下至防器兽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壶朝士荣之按汉侍中亲省起居故俗谓之执兽子兽子防器也至魏文帝时苏则为侍中有尝与则同隐曰吉茂者是时入仕甫歴县令见则调之曰子仕进不止执兽子

引裾

魏略侍中辛毗字佐治魏主丕欲徙冀州十万户实河南毗论其不可主怒毗曰陛下置臣谋议之官安得不与臣议臣所言非私乃社稷之虑也安得怒臣丕不答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裙丕遂奋衣而去良乆乃出曰佐治卿何持我太急耶毗曰今既失民心又无以食必将为冦故不敢不力言丕乃徙其半

屏患崇政

东汉荀悦字仲豫爽子也献帝朝为侍中时政在曹氏悦志献替而谋无所用故作申鍳五篇奏之其略曰为政之术先屏四患乃崇五政

忧国忘家

梁徐勉字修仁时师方侵魏驿填委勉叅军书动经数旬一还家还则羣犬惊吠勉曰吾忧国忘家乃至于此吾亡后亦是?中一事也

但问经义

吴主皓因吴人多言祥瑞以问侍中?昭昭曰此家人筐箧中物耳昭领国史吴主欲为其父作记昭曰文皇未豋帝位当为传吴主不悦吴主尝饮羣臣酒不问能否率以七升为限至昭独以茶代后更见强率不饮又酒后常使侍臣嘲弄公卿发摘私短以为欢昭但难问经义而已吴主积怒杀之

不好嘲谑

宋孝武帝每防集在坐者皆令沉醉嘲谑无度侍中沈怀文素不饮又不好嘲谑宋主谓故欲异已出为广陵太守

僧绰沈深

宋文帝以王僧绰为侍中年二十九沈深有局度不以才能髙人帝欲以后事托之朝政皆与参焉

杨竒强项

东汉灵帝问侍中杨竒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徳唐尧帝不悦曰卿强项真杨震子孙死复致大鸟矣

不爱热官

北齐王晞为并州司马孝昭帝欲用为侍中晞苦辞曰非不爱作热官但思之烂熟耳又纲目作用为侍郎

多纳厚贿

宋孝武帝以顔师伯为侍中师伯以謟佞被亲任多纳厚贿家累千金宋主尝与之摴蒱宋主掷得雉自谓必胜师伯次掷得卢宋主失色师伯?敛手曰几作卢是日一掷输百万注云摴蒱戏有枭卢雉犊塞者为胜负之采抟头有刻枭形者为最卢次之塞为下

諌用美人

唐太宗闲居与侍中王珪语有美人侍侧指示珪曰此庐江王瑗之姬也瑗杀其夫而纳之珪避席曰陛下以庐江纳之为是耶非耶上曰杀人而取其妻卿何问是非对曰昔齐桓公知郭公之所以亡由善善而不能用然弃其所言之人管仲以为无异于郭公今此美人尚在左右臣以为圣心是也上悦即出之

谏置宸妃

唐永徽中以韩瑗为侍中唐初因隋制后宫有贵妃淑妃徳妃贤妃皆视一品至是髙宗欲特置宸妃以武昭仪为之韩瑗与中书令来济谏以为故事无之乃止

补阙拾遗

齐职仪魏侍中掌傧賛大驾出则次直侍中防驾正直侍中负玺不带劒皆骑从御豋殿与散骑常侍对挟帝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备切问近对补阙拾遗也

谨身固位

唐肃宗以苖晋卿为侍中晋卿练达吏事而谨身固位时人比之胡广

请用才行

唐太宗谓侍中魏徴曰为官择人不可造次用一君子则君子皆至用一小人则小人竞进对曰天下未定则专取其才不考其行防乱既平则非才行兼备不可用也

谏困公私

唐髙宗将讨新罗侍中张文瓘舆疾入谏曰今吐蕃入冦方发兵西讨新罗未尝犯边若又东征恐公私不堪困弊上乃止

惟守成规

五代晋髙祖天福四年以冯道为司徒兼侍中晋主尝访以军谋对曰征伐大事在圣心独断臣书生惟知谨守成规而已

与论故事

南宋谢朏字敬冲庄之子太傅萧道成以朏有重名欲命为长史尝与论魏晋故事因曰石苞不早劝晋文死方恸哭方之冯异非知机也朏曰晋文世事魏室必将终身北面借使魏行唐虞故事亦当三让弥髙道成不悦以朏为侍中更以王俭为长史

恒居帷幄

张隐文士传张平子衡为侍中恒居帷幄从容讽议拾遗左右

同管喉唇

南宋谢绰拾遗记王华王昙首殷景仁刘湛四人俱为侍中风力局干冠冕一时尝侍宴饮从朝至夕帝甚欢华等既出太祖目送之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唇恐后世难继矣

以儒雅拜

晋惠帝时贾后专权贾谧与后谋以张华庻姓无逼上之嫌而儒雅有筹略为众望所依乃拜为侍中

以风貎选

南宋孝武帝选侍中四人竝以风貎王彧谢庄为一双阮韬何偃为一双故唐诗云仍王谢竝风貎阮何双

不闻献替

世説虞啸父为晋孝武侍中帝从容问曰卿在阁下初不闻有献替虞家富春近海误谓帝望其贡献对曰天时尚暖鱼鳖虾鲊未可致寻当有所上献帝抚掌大笑

不操丝竹

世説齐王冏为大司马辅政绍为侍中诣冏咨事冏设宴防召葛旟董艾等共论时宜旟等白冏侍中善于丝竹公可令操之遂送乐器绍推却不受冏曰今日共为欢卿何却耶绍曰公恊辅皇室令作事可法绍官虽卑职备常伯操丝比竹盖乐官之事不可以先王法服为伶人之业今逼髙命不敢茍辞当释冠冕袭私服此绍之心也旟等不自得而退

有古人风

赵主曜作酆明观西宫凌霄台又营夀陵侍中乔豫和苞谏曰前营酆明观市道细民咸曰以一观之功足以平凉州矣今又欲拟阿房而建西宫法琼台而起凌霄其为劳费亿万又营夀陵周围四里铜椁金饰殆非国内所能办也曜下诏曰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可谓社稷臣矣悉罢诸役以豫苞为谏议大夫

得大臣体

唐郝处俊字甑山为侍中叅谋朝政每上言议必引经术多所匡益甚得大臣之体

谏纳余妃

梁公衍纳齐东昏余妃颇妨政事侍中范云与将军王茂同入见云曰明公始定建康海内想望风声奈何袭乱亡之迹以女色为累乎梁公黙然云即请以妃赉茂梁公许之

劝诛元乂

魏尚书令元乂虽解兵权犹总内外侍中穆绍劝太后速去之太后以乂为妺夫故未忍诛止除名为民先是黄门侍郎元顺以刚直忤乂意出为刺史太后徴还为侍中侍坐于太后顺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正元乂之罪使天下不得伸其怨愤未几有告乂诱降户谋反者魏王乃赐乂死

不愿居中

见外戚

请先任外

武则天长安中尝与宰臣议及州县官纳言李峤等奏曰窃见朝廷物议莫不重内官轻外职比来所遣外任多是贬累之人风俗不澄实由于此臣等请辍近侍率先具僚于是凤阁舎人?嗣立等二十人各以本官检校诸州刺史按纳言即侍中之任己见沿革

谏涂九鼎

武后周铸九鼎成用黄金涂之纳言姚璹曰鼎者神器贵在质朴岂待涂金为符曜耶

劝成二观

唐睿宗景龙中以窦怀贞为侍中时太平公主干政怀贞每退朝必诣公主第求取所欲上方为金仙玉真二公主营观糜费钜万谏者甚众怀真独劝成之躬防役作族弟维谏曰公位上衮当思献可替否以辅天子而计较尾未杂厠工匠间海内何所瞻仰乎怀贞不答督缮益急

平施内外

唐源乾曜进位侍中建言大臣之子多求京职俊乂之士率任外官恐非平施之道臣三息俱任京师请出二息补外以示自近始乃以其子河南叅军弼为绛州司功大祝防为郑尉诏曰乾曜身率庶僚以让既请外其子又复下迁传不云乎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晋国之人于是大和其令文武官父子昆仲三人在京者分任于外于是公卿子弟出补者百余人

眀设防闲

唐张行成迁侍中晋州地震不止帝问之对曰天阳也君象地隂也臣象君宜动臣宜静今静者顾动恐女谒用事大臣隂谋又诸王公主叅承起居或伺间隙宜明设防闲且晋陛下本封应不虗发伏愿杜于未萌帝然之

折辱三思

唐韦安石知纳言时二张武三思宠横安石数折辱之防侍宴殿下易之引蜀商宋覇子等?塞后前安石跪奏商等贱类不宜戯殿上顾左右引出一坐皆失色后以安石辞正改容慰勉鳯阁侍郎陆元方自以为不及退告人曰?公真宰相

规戒安乐

唐安乐公主馆第成中宗临幸宴从官赋诗御史大夫李日知卒章独以规戒睿宗他日谓日知曰向时虽朕亦不敢谏非公挺直何能尔即拜侍中

山堂肆考卷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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