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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瓶山牧道者究心录

古瓶山牧道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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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官同学道弟何园客着

牧道者名谦字牧公嘉兴府秀水人也先本姬姓尧之第六子封于项子孙以国为氏世居辽西汉时名万金者为司徒迁洛阳进贤乡垂称项家巷后名晋者仕宋为大理评事当高宗南渡扈跸侨居嘉禾之胥山孙名宏度号胥山居士墓在山麓有八一公碑是为嘉禾始祖孙名忠历秩宫保谥襄毅勋着史册牧道者七世祖也父俊卿大金吾左都督赐一品蟒服母沈氏诰封夫人公生于神宗丁巳腊月廿一日午时在妊母梦星殒怀及产腰有紫黑子七如北斗襁褓中见僧合掌微笑坐必跏趺童时淳实端恪不妄言笑遂通书史年十八居燕京专持准提神咒礼崇国寺洪慈法师览心经及华严合论叹曰灼然在圣不增处凡不减辄了大意信知成佛真实不虚志慕空宗首谒博山余集生诸老命参生从何来死从何去话是时集生与公伯兄震缘事逮问在部每对榻横尘公必侍立余抚公背谓震曰骨相志气君家汗血驹也他日佩毗卢印据选佛场者非此子乎公再拜而退喜以自负从此孜孜兀兀以向上一着参究二十余年碍膺不释庚辰岁遵奉父命承荫金吾寅畏小心冤滥靡不昭雪未几世乱甲申人日公梦山石崩飞潜身无地闻空中语曰但持吾咒尔难可免闯贼陷京公率家丁巷战铦矛刺胸衣不受损徒步奔南屡遇暴不能害后张公完真陈公天章相继总制浙闽公赖佛祖能仁启迪从幕下克全万万生命两公交章题授漳州别驾托以抚循公以慈力禁暴备荒申救冤抑保护甚众盖公为人襟怀空洞人莫测其涯涘望之有岩岩气象静也渊彻动也风行介然而不与易更确乎不可拔也岂非壁立万仞令人见之意消而下视培塿丘垤似无足当其意者壬辰岁至福州见粤东华首空隐禅师师本分接人之暇亦赞念佛持咒蒙授准提忏像归送楞严重梓流通一日礼忏口宣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忽然身心脱落遂述偈曰一手拈磬一手鼓今日捉败无位祖触处逢渠本现成恒河沙国佛一母后参天界浪和尚浪曰闻你幼年见博山余集生诸公是否公礼曰今日特特礼拜和尚浪曰除却摇唇鼓舌竖指扬眉处还我到家语来公又手默然浪颔之己亥春参金明介庵本师问涅槃心易晓差别智难明如何是差别智庵云差别且止唤甚是涅槃心公举拳庵云死了烧了在甚么处公才开口庵震威便喝公从此冰释又作十二时偈呈庵庵接过曰这个是纸墨还别有么公展手视庵庵乃休又一日庵拈香坠问曰无情如何说法公曰和尚拄杖子 跳去也庵复勘问公拈坠掷地乂手而立庵拾坠置于几公曰无情说法竟庵休去一日庵刻蜜蜂颂将竣庵曰病朽观你蜂颂顿恰意但要问你日出扶桑大地红是何意旨下一转语可付诸梨枣公云适问个是什么庵哂之公即呈偈曰聊闻举着便承当好肉无端已剜疮着眼机先看端的顶门谁不带扶桑庵印可之即出源流衣拂嘱曰从上佛佛祖祖以自己所证递相承袭今以授汝宜体佛祖之心为心以续慧命付以偈曰师子窟中事善哮吼者得今得本无得无得得亦得名曰真本别号次庵时年四十三矣嗣法为临济三十二世公尝示门人曰法道不振由于趋竞时缘扶竖宗风贵乎立志固守不图人众攒簇因缘辐辏为奇特当念念以法道为己任刻刻以后学失据为己忧古人单丁背米供众五六人亦不废晚参如应庵祖着草鞋住院懒残和尚寒涕垂膺四祖道信汾州无业芙蓉道楷诸大老休心息念断绝攀援赐紫及号力陈逊谢岂非孤洁榜样名垂千古何曾热闹亦何常营心时缘之得失所患道德之不充莫患时缘不就慎之勉之公之法言作略概可见矣以致九州四海传称次庵长老云有法嗣三人一名机峻号坦庵前住普光禅院后住净心院二名机旃号慈林三名机 号狮王住妙喜山中。

古瓶山牧道者究心录

嗣法门人机峻等编

八月望小参毗耶不二门百川应倒流法界不容身千圣觑不破截断意根已成阶级塞却咽喉转见周遮明明丽天皓月印长空明明匝地清风有何极净裸裸赤洒洒全承者个神力不在别处流转但凡夫信不及奚得自轻而退屈所以有情则动转施为无情则森罗显焕纵使去来不以象动静不以形犹未究竟如今瓶山拄杖指鱼化龙点铁成金更若不会化作无边身菩萨十方各趣悉皆普现去也还见么众兄弟见则且置正当恁么时一句作么生良久云八月秋何处热拽杖下座。

示众沩岭牧牛玄沙见虎无物堪比伦象骨辊毬禾山打鼓两手相分付行棒行喝揭示妙净明心拽石搬土显露摩醯首眼从无住本建一切法运无功用办一切事随所作心应所知量透过关者掉臂而行未透关者葛藤窠里埋没且道不涉形名一句如何通信一尘才举起全体现优昙卓杖下座。

示众举黄龙心禅师因黄山谷乞指径截处龙曰只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太史居常如何理论公拟对龙曰不是不是公迷闷不已一日侍龙山行时岩桂盛放龙曰闻木樨花香么公曰闻龙曰吾无隐乎尔公释然师曰黄龙与么道只解旁通话迹绕路指踪犹未直捷瓶山今日扫除文字迥脱根尘为诸兄弟拈出具眼者辨取以拄杖卓一下曰还见么白鹭下田千点雪黄鹂上树一枝花。

示众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众兄弟一眼观天两脚踏地且道明珠在甚么处良久云春在草头上王孙几个知。

示众拈起拂子云者里荐得犹是法身边事直饶皓月行空涌没自在也未梦见法身向上事须知有冰楞上走马剑刃上翻身若识此人行脚事毕。

诞日示众有物无形先天地生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诸兄弟什么物恁么奇特举拂子云露。

付坦庵峻上座衣拂小参鸡足峰前披坐大庾岭上持来瓶山今日拈出事不获己弗免从头注破瓶山昔年初参博山得其毛次于海内参见三十余员尊宿得其皮骨末后在金明上介下庵本师和尚处得其髓方敢承受此衣不欲囊藏和盘托出但此衣固非形相之可拘亦非情识所能测非独伶俐仙陀看即有分便是诸佛出来也不敢正眼觑着今日撞着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个无面目汉汝在诸方参得的与我抛却举拂云向这里道将一句来峻礼拜云金香炉下铁昆仑师打一拂子云更须珍重遂付衣拂源流师复嘱云试看黄梅七百僧信衣三鼓付卢能心心相印何缁素只贵当人正眼明喝一喝下座。

示众炎炎得意事一过辄生凉清真寂寞心愈久偏生味只贵见地稳实等闲岂曰平常遂举扇曰若唤作扇子入地狱如箭射参。

示众端本堂与诸人说法了也阔子松风涛滚滚与诸人说法了也柏树子磊磊落落与诸人说法了也还委悉么如其未委拈拄杖掷下曰向者里荐取。

示众举南阳忠国师僧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云与我过净瓶来僧将净瓶到国师云却安旧处着僧复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云古佛过去久矣师曰日上晓山黛青处处逢渠鸟音碎花影浓头头撞着冻河发焰何妨寒灰死火枯树敷花岂论春前冬后南阳罗龙陷虎惯得其便这僧作家好与击破净瓶使国师懡 有分然据正眼看来国师只知量边事不识这僧问头遂起身立云国师在这里本身在甚么处大众道道看。

示众有相身中无相身情与无情共一真霜月凌空咸圣智何山松桧不青青久立珍重。

示众未离兜率且喜一半已降王宫触途成滞夜睹明星脱赚平人为母说法犹涉唇吻灵山拈花未免色尘迦叶破颜全呈管见瓶山与么道还有与世尊出气者么遂喝一喝云出群须是英灵汉敌胜还他狮子儿便下座。

因事小参蓦劄相逢无非正体擒纵卷舒不从他得到这里独步丹霄清风明月不妨打开库藏运出自己家珍与佛与祖同德同仁竺乾维摩震旦华闲同拈同放乃至与庞蕴张无尽杨大年何密庵之辈同一机用同一境照更有何事其或知见不清行履不正未免被物所役直须一一透彻本有风光不堕凡圣缁素之所滞碍不随声色语默之所流转净裸裸赤洒洒全体与么来全体与么去岂不庆快也哉众兄弟还委悉么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

示众举临济大师云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师拍膝一下云且道是宾耶主耶照耶用耶还会么域中无向背阃外有威权。

示众云彩云时复白锦树晓还青浩歌声自寂乾坤一草亭举拂子云惟有这个不属诸数还有识得渠者么师良久云你诸人在这里觅甚么碗便趁出。

示众举沩山示众云老僧百年后向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左胁下书五字曰沩山僧某甲当恁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什么即得仰山礼拜而退师曰沩山何异虾为子曲仰山大似证龟作鳖各领三十棒若问瓶山毕竟唤作什么劈手披胸云吽吽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

示众举止承渠力从缘寻旧蹊方春荷钝钁日暮还灌畦个中无限意端的有谁知时有僧出问云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其心降伏不住时如何师厉声云是谁降伏。

示众瓶山有一则现成公案供养大众只是领会者少错会者多便下座。

示众拈起拄杖云若不患盲一切俱见卓杖一下云若不患聋一切皆闻若果闻果见世出世间打成一片正偏回互宾主历然坐断一切差别初无动摇如大日轮举无遗照纵使德山临济到来也须退身有分众兄弟还会么不是男儿多意气只因曾踏上头关喝一喝下座。

示众钵盂拄杖转大法轮露柱灯笼立地听且道露柱灯笼听个什么钵盂拄杖说甚么法不可以钵盂拄杖昧却露柱灯笼不可以露柱灯笼不明钵盂拄杖众兄弟向这里有个会处露柱灯笼钵盂拄杖更无两般脱或未然则佛句祖句宾主句翳然在目且道如何得洞彻玄旨聻本来成现事切忌乱承当。

示众树凋叶落体露金风如何说个体露的道理拈起拄杖云青山高突兀白水响潺湲。

示众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时节若至其理自彰即今是什么时节秋色依依秋虫唧唧出门尽寒山对面无相识瓶山与么道汝等作么生喝一喝。

示众举金陵宝志垂语云终日拈香择火不知身是道场玄沙备别云终日拈香择火不知真个道场师云金陵已露葛藤玄沙重下注脚一对无孔铁锤可中有个恰好且道谁是恰好举手摆云明破即不堪。

一日僧问圆顶方袍佛之所制闻居士戴发而披衣传法未审出自何典师曰汝何出言之厉得无轻诋先圣者欤余虽识浅无辨请以卢行者事可凭之悉载传灯所述唐咸亨二年五祖开法黄梅有居士姓卢名惠能参谒五祖问曰汝自何来卢曰岭南祖曰欲须何事卢曰惟求作佛祖曰岭南人无佛性若为得佛卢曰人有南北佛性岂然遂令服劳杵臼之间后五祖告众述偈机语冥符则衣法皆付时会下七百余僧惟卢得旨三鼓祖告曰诸佛出世随机大小而引导之遂有十地三乘顿渐等旨以为教门然以无上微妙秘密圆明真实正法眼藏付于大迦叶展转传授二十八世至达磨届于此土得可大师承袭以至于今吾今悉付于汝汝可流布无令断绝卢行者跪受衣法启曰法则既受衣付何人祖曰昔达磨初至人未之信故传衣以明法衣乃争端止于汝身所谓受衣之人命如悬丝也且当远隐俟时行化至仪凤元年丙子正月八日卢寓法性寺风飏刹幡闻二僧对论卢以风幡非动动自心之句印宗法师窃聆邀征风幡之义印宗执弟子礼乃告四众曰今遇肉身菩萨指座下卢居士曰即此是也因请出所传信衣悉令瞻礼至正月十五日会诸名德为之剃发然付衣法在先圆顶在后若果有缁素分别则不应五祖付卢居士衣钵之典制并嘱汝可流布无令断绝之谆谆也明矣达磨四世孙华闲居士付法于昙邃禅师若干世又何密庵田素庵居士乃白云度之子孙付法于和庵忠禅师若干世即西京尼道深乃芙蓉楷之嗣付法于奉圣才禅师若干世此出于少林佛祖世图碑记班班可稽付衣表信传法印心实无缁素相貌而继绍也又明矣又不见世尊佛法付托国王大臣居士此非古今在家出家同得正法眼藏之标榜未常独限于圆顶方袍也昔常不轻菩萨见人便礼拜曰吾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况自唐迄今天下大宗匠咸出于卢行者之苗裔汝何诋厉如此更一人有名呼不得无位可安排若不识此人幸勿以居士而忽诸僧惭礼退。

机缘

问如何是藏身处没踪迹师云日落花无影如何是没踪迹处莫藏身师云风高树有声。

一日途中遇又寒兄叙寒温毕又寒问如何是临行一句师拱手曰请了相笑而别。

问法身是有相无相师喝曰是有是无。

问不离当处常湛然如何师云卧龙最怖碧潭清。

问如何是涅槃门师曰此去福城五里。

一僧谭及法门中事师曰者个什么所在说长道短适值茶次僧指卓案上大小钟碗曰大小不齐是如何师曰一窑烧出相笑便行。

问如何是本来身师曰风吹日炙。

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春来草自青月上已天明。

福严费和尚在严 轹处应供如念兄邀往舟中参谒次如念曰此公在福建漳州府出仕费问曰几年上师曰庚寅七年费曰曾杀人么师曰曾杀费曰杀多少师曰一切总杀费曰忽遇同气连枝交友投分者作么生师曰拣择甚么费曰怎不自杀师曰直无下刃处费大笑师便礼退。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指炉曰张铜炉似金曰此意如何师曰霜风寒彻骨。

问如何是道师曰步步踏着如何是道中人师曰闹市里辊。

一日坦庵重参机语相投师问及参询行实次晨呈行由师阅毕复索云还有么坦云甚处犹少师即棒云不得放过。

士问树凋叶落体露金风意旨作么生师曰遍界不曾藏曰毕竟如何值童子邀请师曰瓶山骑佛殿领供去也士礼拜。

问那吒太子析肉还母析骨还父乃现本身为父母说法如何是本身师曰西风吹落叶万树尽皆秋。

一日坦庵上座作●[○@牛][email protected]�大人点出专使呈上师便扯破即以原封示之。

空诸法兄拈云坦公惯捋虎须一场漏逗瓶山正令虽行未免怜儿不觉丑空诸又不然待云请大人点出但向道且喜吾徒头角已露看他怎生合煞并启云前在方丈中读尊录见坦公呈四圆相请大人点出忍俊不禁谨述拈语呈似伏候赐棒次庵法兄猊座师开缄览毕唤侍者将灯来侍者将灯至师便连封烧却。

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师曰火里铁牛行曰意旨如何师曰臂长衫袖短。

问忽来忽去时如何师曰长江竞渡舟曰不来不去时如何师曰奇怪石头狞似虎火烧松树舞如龙。

僧问洞山好佛只是无光作么生师微笑曰意旨如何师曰笑中有刀僧礼拜师曰有眼如盲。

嘉兴大藏经 古瓶山牧道者究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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