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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隋唐史

第一章 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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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述隋唐时期(581—907年)历史的篇幅占两卷,本卷为第一卷。它旨在为读者提供这一复杂时期的一部记叙体著作。在此期间,中国在政治制度、与邻国的关系、社会组织、经济以及思想、宗教和艺术生活的各个领域等方面都发生了广泛的变化。下一卷将详细论述制度、社会和经济变化以及思想发展等大问题,并附有这两卷的参考书目。

只要浏览一下这一参考书目,就可以看出许多近代的学者已对唐代进行了专门研究。中国学者因视它为中国政治力量和影响的鼎盛时期和在文化、艺术等方面取得杰出成就的王朝而深为注意。日本学者之所以专心致志于隋唐时期的研究,不仅因为他们对这一时期有内在的兴趣,而且因为在此期间日本深受中国制度的影响。结果,日本学者对隋唐时期的中国自然有一种深入和本能的了解,因为后者给他们自己的国家结构、法律、制度、艺术、文学甚至文字,都提供了大量的素材。西方学者也早就对这一时期着了迷,1753年耶稣会宋君荣神甫完成了第一部完整的西文唐代政治史;_0001_0[1] 近几十年,他们为促进人们对唐代的认识又作出了自己杰出的贡献。

虽然隋唐时期比19世纪以前中国史中的任何时期更加受到近代史学家的严谨的研究,但最广义的政治史却被忽视了,而且被视为理所当然。令人奇怪的是,本卷论述的大部分内容甚至连近代的中国历史学家也未详细考察过。只有隋代、唐代初年、武后在位期、玄宗后期和9世纪的前几十年才受到应有的严谨的剖析。至于其他的时期,最佳的概述依然是非常明晰、审慎和带批判性的著作《资治通鉴》,此书为司马光等人合写,成书于1085年。[2] 随着本卷编写工作的深入,我们对这位史坛巨子的仰慕之情也与日俱增。编写《剑桥中国史》的原来的目的是提供当前认识状况的概要,但结果这几卷的所有章节体现了对过去忽视的课题的新的研究成果。因此,有些成果仍是假设性的。但是把许多各别的专题的研究成果通过按年代排列的详细记载联系起来,这就突出了迥然不同的领域的发展之间许多未知的关系。我们确信,本卷将为读者提供历史的前因后果,这又将给下一卷更专门的研究增添新的意义。

通过本导言,我将扼要说明贯穿于这一时期并吸引过去学者注意的几个主要论题,同时提请注意因我们掌握的原始材料的性质而引起的几个复杂的根本问题,因为它们大大地限制了近代史学家的成就。本卷对各个阶段的论述详简不一,这与我们掌握的各阶段文献资料的多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1] 宋君荣:《唐代史纲》,载《中国论文集》,卷15(1791年),第399—516页;卷16(1814年),第1—365页。虽然出版日期较晚,这部不朽的著作在18世纪中叶就已在北京写成;1753年宋君荣把它寄回巴黎。《中国论文集》卷16还包括他论以下内容的几篇论文:论唐代的穆斯林(第373—375页),论唐代的人口(第375—378页);论西安的景教碑(第378—383页);论唐代的西域诸国(第383—395页)。

[2] 关于司马光,见浦立本:《中国的历史批判主义:刘知几和司马光》,载w.g.比斯利编:《中国和日本的史学家》(伦敦,1961年),第135—166页。又见浦立本:《资治通鉴考异及730—763年的史料》,载《东方和非洲研究学院学报》,13.2(1950年),第448—4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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